第18部分(第2/4 頁)
天關在房裡看書到凌晨,我真擔心他身體吃不消。”葉莘說著,皺了皺眉,“其實他哪兒用得著這樣,沒人能超過他的,上次全國數理化競賽也不見他這樣拼命啊!”
子言的心抽搐了一下,幾乎拿不住筷子,他瘦了麼?原來已經很久不見了。
他不想再呆在這裡,這麼拼命,這麼急於離開,是因為那個目標真的這麼吸引人,還是純粹因為,根本就不想再見到她?
她呆呆的衝著表弟一直笑,笑到嘴角僵硬,還一直維持著這個表情,葉莘納悶的說:“姐,我還沒考上呢,你就這樣樂,搞的我壓力好大。”
壓力!林堯現在的壓力只怕更大吧?周圍人的眼光,家長老師的期許,他自己的自尊,一定會把他壓垮。頂著這麼多光環,人生不一定就是滿目陽光和豔羨,誰瞭解他內心的重荷,誰又真正見過他外表下的另一面?
子言的心疼得糾結成一團。
她心疼他,心疼的厲害。
想為他撫平眉間那微蹙的稜角,想見到他如沐春風的笑容,原來這麼多年,不單單是這個名字,這個人,早已把一切,都烙進她的心裡,佔據著,片刻不離。
可她知道,他必定要走。這是誰都認定的事實。她自問自己沒這力量,能夠留得住他前進的腳步。儘管他的疏離令她這樣疼痛,儘管他正朝著遠離自己的方向前進,可這又有什麼關係?
只要他實現自己的夢想,只要他快樂就好。沈子言的難受,其實微不足道。
原來這就是愛。
第一次,子言在心裡承認,她愛他。在他即將要遠離她的前夕,她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個事實。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那份針尖對麥芒的尖銳已漸漸轉化為隱秘不可知的情愫,深藏在心底發酵、蒸騰、蛻變,根深蒂固,枝枝纏繞。
只是,再不捨得,也要眼睜睜目送。
她唯一能做的,是在結局落幕前,用微笑來畫上紀念的句點。
至於那些流言,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她根本不必理會。
然而她可以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卻不得不在乎龔竹的感受。
所以,她連季南琛也沒找,只把龔竹約出來,生性開朗活波的她果然心無芥蒂:“子言,你放心,我一定代你去問季南琛,要他去查,那晚到底是誰開始造的謠言,非把那人揪出來不可!”
造謠的人始終沒有找到,然而事情卻終於慢慢平息了下去。
子言有一次和段希峰聊到這件事,他冷笑著說:“換了我,早就把籃球隊的那幫傢伙一個個揪出來揍一頓,事情就解決了。”
“段希峰,你還是把心思多用在下一次的模擬考上吧,成天就想著動拳頭。”子言皺著眉說。
“你的政治筆記借我。”段希峰眉頭皺起,表情驟然痛苦起來。
子言又好笑又好氣:“你上課都不做筆記的?老向我借,真懷疑你中考是怎麼考上光華的。”
段希峰懶洋洋翻著書頁,“你比老師還管得寬。”
子言搖搖頭把筆記扔給他,“反正說了你也不聽,誰管都沒用。”
“你平常都不管我,怎麼知道管了沒用?”段希峰幾分認真幾分戲謔的笑。
“懶得理你。”子言翻了個白眼,起身走開。
下一節是體育課,她很白痴的又忘記帶運動鞋,只好去隔壁班找龔竹借鞋穿。
幸好,她的腳只比龔竹大一碼,勉強擠擠還是穿得下的。
“上體育課啊?這鞋好像不合適。”季南琛站在她面前微笑說。
子言有些尷尬,笑笑說:“我的腳要比龔竹大一碼來著,臨時也找不到合適的,將就著穿吧。”
季南琛沒有說話,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看著她,子言感覺周圍有無數的眼睛窺視,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鞋帶都沒繫好,就低頭跑了出去。
走廊的轉角,折過去就是操場,上課鈴剛剛響過,偌大一條走廊,顯得空空如也。
她小跑了幾步,速度並不快,反正體育課遲到也沒什麼要緊。
突然,斜刺裡冒出一個人影來,對方的速度比她快得多,子言頓時剎不住腳,一個趔趄,腳下好似被什麼東西絆住,身體不由自己向對方傾斜過去。
雙方都閃避不及,額頭重重磕在一起。
眼冒金星,麻木了好一會兒,額頭才傳來熱辣辣的痛感。
她強忍疼痛,抬頭看了那人一眼,氤氳的水汽就漫湧上了眼眶。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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