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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的，“媛一，我是你爸。你媽身體不好，禁不住你這樣折騰，咱們乖一點，安安靜靜的，不要鬧她好不好？”他試圖跟雲熙肚子裡的閨女溝通。

叢雲熙覺得匪夷所思，不知道莫駿陽這又是抽的哪門子瘋，正想推開他的頭，卻又感受到了一下孩子的動作，這一次卻是輕微的，沒有到讓她覺得疼的地步。

莫駿陽聽到這個動靜，歡喜的不得了，再接再厲地說了下去：“哎，這就對了！媛一，聽爸爸給你說啊！爸爸呢，明天要去出差了，不能在家裡陪你和媽媽。你要乖一點，不要讓媽媽難受，要讓她多吃一點，你也多吸收一點兒營養。爸爸很快就回來，到時候給你帶好吃的，好不好？”

他說完，又仔細去聽叢雲熙腹中的動靜，過了一小會兒，他的小閨女像是回答他一樣，輕輕地又動了一下，莫駿陽高興地抬起頭來，跟叢雲熙說，“你看，你也這樣跟她說說話，很管用的！”

叢雲熙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複雜，她不想跟這個孩子產生太多的聯絡，她怕她會因為捨不得她而最終留在莫駿陽身邊，但也只是那一瞬間的複雜，轉眼，她就恢復了正常，“你明天不是早上的飛機嗎？”

“哦，嗯，我早上的飛機。”莫駿陽知道叢雲熙這話的意思，“那我……走了。”

“嗯。”叢雲熙重新拿起被莫駿陽擱在床頭櫃上的書。

☆、早產（1）

莫駿陽早上拎著行李出發的時候，叢雲熙的臥室房門仍然緊閉。莫駿陽站在自己房門口朝著他這幾個月以來一直在看著的方向又望了一眼，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就出了門。

他想：也許真要等孩子生下來，她才會願意的吧。

莫駿陽一走，叢雲熙就像重獲自由了一樣。雖然她懷著孕不方便出門，而且定時也有曾珍或者華蘭派人來查勤，但是看不見莫駿陽，她的心情就會好很多，連飯都能多吃幾口。

莫駿陽走的第三天，叢雲熙接到了一通電話，是她家樓下的小賣部大哥轉達的訊息，說是有個男人來過，找她，自稱李燁。叢雲熙拿著電話站在原地愣了將近一分鐘，才消化了這個訊息，電話那頭的大哥說他已經把叢雲熙的電話給了他，就是跟她說一聲這件事，然後就掛了。

正在叢雲熙思考怎麼跟李燁聯絡的時候，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是陌生的號碼，叢雲熙就知道肯定是李燁了，“喂？”

“雲熙？我是李燁。”果然，電話那頭傳來了李燁溫暖的聲調，“我才去過你家，聽說你現在住在外面？”

“呃……”叢雲熙覺得要解釋自己現在的狀況是很複雜，於是轉換了話題，“你從英國回來？”

“是法國。我們公司在北京設立分公司，我先一步過來籌辦。你晚上方便嗎？我請你吃飯。”李燁的聲音一如多年前的輕快，聽上去就讓人覺得心情極好。

“嗯，那晚上見吧。”

“好，我去接你？”

“不用，你簡訊我地點和時間就可以了。”叢雲熙實在不想讓李燁知道自己住在莫駿陽的房子裡，“你先忙吧。”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李燁……

按照親屬關係，李燁該算是叢雲熙的表哥，但是這個表哥又不是親生的………叢媽媽的姐姐嫁的是個二婚的男人，李燁就是叢雲熙姨夫帶來的小拖油瓶。叢雲熙的這個姨夫是著名的學者，在國內梅開二度之後夫妻兩人一併去了外國訪學，李燁跟著北上，寄養在了叢雲熙家裡，那時候已經沒有從爸爸了，叢媽媽的身體也每況愈下，叢雲熙和李燁不得不分擔了叢家的大部分家庭瑣事。後來姨夫夫妻在英國安定下來，就把李燁接去了，之後因為叢雲熙和李燁各自為了學業和生計奔忙，也就沒什麼聯絡了。

晚上七點的時候，叢雲熙打車到了約定的地方，是一家四川菜的館子，李燁跟他親生母親的口味很像，從小就愛吃辣，這地方倒是挑的合情合理。

叢雲熙一下車，就看到一個手裡拿著西裝外套，襯衫袖子挽到胳膊肘上的男人站在飯館門口，那男人看到她也愣了一下，然後快步走過來，“雲熙？”

“嗯。”近了看，叢雲熙還是能認出這個人就是當年的李燁的，“李燁哥哥。”

“你……”雖然天色已暗，但叢雲熙那已經六個月的肚子是無論如何都藏不住的，“什麼時候的事啊？”李燁笑著問。

☆、早產（2）

“我不想討論這個話題。”叢雲熙稍微揚起一點頭來，李燁已經比她高太多了，需要她仰視，才能夠看清他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