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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
“可我不能讓他連骨灰盒都是空的啊。”
聶素問惻然落淚:“嫂子,你放心好了,我和陸錚一定會幫你找到曹排的屍體的。他是特種兵,什麼地方都難不倒他。”
嘉銘媽媽握緊了她的手,顫抖得說不出話來。生命裡最重要的一半被剜走了,還要面對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悲愴場面,作為烈士的遺孀,該似乎一種怎樣撕心裂肺的痛。
聶素問留下來,又陪嘉銘媽媽說了會兒話。她說在她心目中的曹排是什麼樣的,又說嘉銘的將來,這是一個漫長悲哀的下午。
他們在部隊的招待所休息了一晚。陸錚出去準備進山需要的物資。晚上,他抱著素問凍僵的雙腳,揣在自己懷裡暖著,再一次問她:“你真的要跟我進山?你這幾天一直在路上跑著,都沒好好休息過一晚,要是你挺不住了,就留在拉薩等我,只要兩天,不會很久的。”
他信誓旦旦的保證。手撫過她又尖了一圈的下巴,有點心疼的撫摸著。
素問沉默了幾秒:“你是嫌我累贅嗎?”
這個問題讓陸錚有點意外:“不是……”
“如果不是,那我跟定你了!”她微微一笑。
這樣的笑容在這個靜夜裡顯得特別的柔和,特別的……溫暖。他幾不可察的怔愣惡劣一下,說:“好。”
陸錚給素問一共帶了兩件厚厚的軍大衣,他說:“什麼羽絨服衝鋒衣的,都沒這個實在。一件不夠就穿兩件,比什麼都暖和。”
素問裹著兩件軍大衣,窩在直升機裡,連臉都快看不見了,只剩一雙眼睛,隔著銀灰色的晦暗天空,看向腳下的茫茫白色。
這是素問第二次坐直升機。耳畔一直迴盪著螺旋槳的轟鳴聲,著陸後,艙門開啟,一股勁風挾著凜冽的寒氣撲面而來,讓裹著兩件軍大衣的素問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陸錚敏捷利落的跳下機,然後在機艙下伸出雙手。
素問裹得像頭笨重的熊,在寒風裡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腳踏實地。
祁連率隊來迎接他們,一看到陸錚,什麼話也沒說,互相撞了撞胸口。分開後,陸錚依舊行了個標準莊重的軍禮,望著他面前雙眼通紅的老連長。
“祁連,曹排他……”
“是我的錯……我沒有看護好他啊!”祁連背過身去,久久沒有再轉過來。
營房裡到處都纏繞著麻布黑紗,禮堂的牆上懸掛著一張曹排的照片,天氣太冷,眼淚剛冒出來,就被寒風凍住了,綴在睫毛上成了碎碎的冰花。
陸錚把素問安頓好,跟著祁連默默的走到一邊。
祁連習慣性的摸出煙來,想抽卻又忍了下來。
“你吸吧,連長。”祁連身體不好,文書一直監督著他不許他吸菸,可今天他是真難受。
祁連最後還是把煙放回了兜裡,言辭間透出一股悲涼:“這次是我的失職。氣象臺釋出了橙色風雪警報,我應該早下命令的。小曹和戰友們臨時出動,幫雪災地區的藏民轉移,中途一頭藏羚羊跑開了公路,小曹就為了一頭羊……”祁連哽咽的說不下去,“就為了一頭羊啊,我最好的兵沒了……要死也該是我這種老傢伙去死,小曹他還年輕,是國家的棟樑啊……”
陸錚拍了拍祁連,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存摺,交到祁連手裡,說:“曹排在北京還有個妻子和兒子,這次他妻子也來了,留在拉薩等訊息,他兒子今年才上小學,部隊上那點撫卹金,根本不夠他們孤兒寡母的過日子。這錢……算是戰友的一點心意,我要是直接給嫂子,她恐怕不肯收,所以想連長你出面……”
祁連忙把存摺推回去:“去去去,收回去,要給也輪不到你這當兵一年的新兵蛋子給,你以為戰友們就你一個想到了嗎?”
沒想到祁連也從口袋裡掏出張存摺。
陸錚想想,把自己的存摺夾到祁連的存摺裡:“那就一起給。曹排是我的第一個排長,他就一輩子都是我排長。這點只是心意。”
祁連沒再說什麼,他收好存摺,陸錚又說:“連長,我還有件事想拜託你。”
“我打算進山一趟去把曹排帶回來,素素……麻煩你幫我照顧她一下。”
祁連頓時嚴肅起來:“不行,我不能讓你去亂來。現在天氣惡劣,連救援隊都不敢輕易進山,你一個人能幹什麼?”
陸錚嘆口氣:“連長,你相信我,我不做沒把握的事。你看我連裝備都帶來了。”
他拉開自己帶來的軍事揹包,呵,好傢伙,把特種兵的野外裝備都帶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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