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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一個機靈。
眾人紛紛循聲望去,卻見清晨爽朗的陽光下身披火紅大氅的少女含笑坐在馬背上。
她傾了身子向前,胳膊交疊撐在馬鞍上,一張嬌俏漂亮的臉蛋上眼波盈盈而笑,手中金絲纏繞的馬鞭鞭尾剛好穩穩抵住那老者後傾的背心,笑容之間萬分的和氣。
這兩天各處城門守衛都換成了褚易安的親信,那守城官眼尖,卻是認得褚潯陽的,當即就掛了滿臉的笑容上前行禮道:“卑職見過潯陽郡主,不知郡主大駕,衝撞了您,還請郡主恕罪!”
那老者聞言一個機靈。
他旁邊本來扶著靈車顏面低泣的纖弱少年就半掩了臉面上前,將那老者扶到一邊,拉著他連忙跪下去,告罪道:“老家人無知,無疑冒犯郡主,請郡主海涵,莫要與他粗人一般見識!”
那老者面上表情僵硬,聞言一個機靈,也是連忙叩首告罪,“是,是老漢莽撞,方才還要多謝郡主出手相扶!”
褚潯陽居高臨下淡淡的掃了兩人一眼就已經移開視線,對那守城官一抬下巴道:“你們這裡鬧什麼?”
“回稟郡主,前幾天鬧了刺客,太子殿下有命這幾天之內要嚴加盤查來往客商,以免放了刺客潛逃出去。”你守城官道,態度恭敬,“這家人要出城送葬,但是這棺木靈車卻是殿下明文禁止同行的。”
“是我父親的命令?”褚潯陽道,漫不經心的垂眸把玩著手裡馬鞭。
那守城官剛要回話,那老者便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口道,“郡主,我們是城西六合巷的劉宅家眷,我家老爺因病罔顧,前些天趕著過年的日子,一直停靈家中,這眼見著是拖不得了,又趕上今天的吉日這才急著出城安葬,請郡主明察,這這死者為大,不能再拖延了啊!”
褚潯陽到底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又是相傳被太子殿下嬌寵慣了的,那守城官見她先前對那老者的態度和氣,唯恐她一時心軟下令放行,忙就要開口:“郡主”
褚潯陽卻是沒等他開口已經斷然的抬手製止他,看著那跪伏在地的兩人道:“本宮也知道死者為大,但是這幾天京城裡頭不太平也是真的,而起今天又有兩家王府同時在辦喜事,你們這白事若是起了衝撞總也不好的。不如就給本宮的面子,你們先原路返回,本宮給你們個恩典,等避過了今天兩家王府的喜事,明日一早再從此處出城如何?”
“可是”那老者還待要爭辯,他旁邊跪著的少年已經暗暗拉了他一把,率先開口應下,“是!多謝郡主提點,是草民等人考慮不周,不敢衝撞了兩家貴人的喜事。”
說著也不等那老者再拒絕,就已經冷了嗓音道,“就照郡主說的,回府再等一日便是!”
“是,少爺!”下人們連聲應了,七手八腳的抬著棺木轉身打道回府。
那老者扶了少年起身。
許是悲傷過度的緣故,那少年的臉色寡白,甚至有點不太正常,身子也顯孱弱。
也不知道是有心還無意,他的眼瞼一直低垂,臉色五官並不十分分明,應該是怕衝撞了褚潯陽,此時也只是隔著老遠對褚潯陽作揖道了謝,然後便重新扶了那棺木往內城的方向走去。
褚潯陽對那一行人似乎也無多少關注,隨即就對那守城官吩咐道:“明日一早他劉家的人來就放了他們出城吧,回頭若是有事,父親那裡自有本宮替你擔待!”
“是!”那守城官倆忙應了,再看她的架勢就道,“郡主您這是要出城嗎?”
“好端端的我出城去做什麼?”褚潯陽道,漫不經心的四下掃視一眼,“這幾天到處都是宴會酒席流水一樣的擺,本宮看了膩歪,只在這城裡隨便走走!好了,辦你們的差事去吧!”
說著就已經策馬轉身,悠悠然也迴轉身往內城的方向而去。
彼時天色早就大亮,劉家的灌木不好從主街過,就選了旁邊人跡罕至的巷子走,一行人有條不紊的往承襲六合巷的方向走,而之前那扶靈的少年和跟隨的老者卻再拐過幾條街道之後已然無聲的退了下來。
確定四下無人,那老者就滿臉焦慮道:“公主,這可要如何是好?您現在不走,回頭等到東窗事發,只怕再要脫身就難了啊!”
那蒼白少年隨手脫下身上寬大的孝衣,露出裡面一身簡練的素色衣袍,楚腰纖細,雖然做了男裝打扮,卻赫然一個身姿窈窕的少女。
赫然
正是喬裝以後的漠北六公主拓跋雲姬。
彼時她娥眉微蹙,心不在焉的聽著安老者絮叨,神色之間卻是幾分不安不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