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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領旨!”李太醫連忙規規矩矩的行禮,跟著快步離去。
這邊有宮人將所有人寫好的生辰八字收了,放在一個小匣子裡雙手呈送上來。
皇帝只看了一眼,就示意楊承剛道:“拿去吧,儘快給朕訊息!”
“臣遵旨!”楊承剛接了,又再施了一禮就先行退下。
這裡被這麼一攪和,宴會已經被耽擱了近一個時辰。
羅皇后看著滿殿的殘羹冷炙,試著開口道:“皇上,您看這宴會”
“繼續!”皇帝一揮手。
李瑞祥馬上招呼人進來把各人桌上的酒菜撤換。
那婢女蓉焉的屍首被拖了下去,拓跋榕瑤的桌子也撤了,雖然下毒害他的幕主使還沒揪出來,皇帝卻像是彷彿根本就沒有這事兒一樣,再就隻字不提。
褚琪炎的目光微微一動,就對褚易民遞了個隱晦的神色過去。
褚易民剛端了酒杯準備壓驚,見狀忽而想起了什麼就又將那酒杯放下,起身對上座的皇帝施了一禮,笑道:“父皇,方才因為榮妃娘娘一事,漠北五皇子受了不小的委屈,現在既然證明只是誤會一場,父皇您最是賞罰分明的,是不是”
拓跋淮安方才的處境的確尷尬,甚至險些被皇帝下獄,此時給予一定的安撫也在情理之中。
皇帝的唇角帶了一絲笑容,緩緩道:“這是應當的。”
說著就看向拓跋淮安問道:“方才的事讓你受了委屈,說吧,你有何要求,朕都會盡量滿足你!”
“小王不敢!”拓跋淮安連忙起身謝禮。
這個時候他自然不能公開跟皇帝討價還價。
褚易民提一口氣,剛要順著話茬再開口,旁邊的褚易安已經微微一笑道,“五殿下只是個後生晚輩,父皇您就是當眾問了,他又如何好意思開口?反倒是叫人覺得父皇您小氣呢!這事兒何必急於一時,待到宴會散了再提不遲。”
拓跋淮安和褚琪炎連成一氣,不可能沒有圖謀,褚易民想要藉機討人情?想都別想!
皇帝自己心裡本來就還不痛快,此刻聞言自是點頭,對拓跋淮安道:“這樣也好,回頭你自己想想,想要個什麼補償,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朕都一併允了你就是!”
有的事,別人說出來可以,但要拓跋淮安自己開口,那就得要斟酌著來了。
褚易民後面的話被堵了回去,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但是大庭廣之下,對方又是他的親哥兼太子,怎麼來看說話都比他有分量,他也就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附和了兩句訕訕的坐下。
睿親王起了個頭,眾人遙遙舉杯對帝后敬了一杯酒,之前的那個小插曲就算過去了。
事後褚易簡卻是舉著酒杯並沒有馬上落座,而是含笑對皇帝道:“陛下,漠北五皇子方才受了委屈就得了您的恩典,您當是不能厚此薄彼的吧?延陵大人救駕有功在先,後面還險些被人栽了罪名蒙受不白之冤,陛下聖明,可該是一碗水端平的!”
“你這皮猴兒,兩年不見,這人情都討到朕的跟前來了!”皇帝難得好心情的朗聲一笑,目光落在他自行穩穩站立的雙腿上,眼底神色一晃,似是頗多感慨道,“延陵小子的確是個有本事的,青出於藍啊!”
褚易簡的雙腿廢了多年,就連陳賡年都束手無策,如今他卻是當眾站了起來。
哪怕之前有再多的人覺得延陵君只是憑藉一時運氣的沽名釣譽之輩,經過今日一事,也是叫人刮目相看的。
皇帝沉吟片刻,就側目對李瑞祥道:“太醫院的劉院使前兩日不是剛上了摺子請辭麼?趕明兒就批覆了發下去吧,就說是朕準了!回頭再頒一道聖旨,就讓這小子頂上,也算實至名歸了!”
劉院使原是告假回鄉照料病中的老母,不想那劉老夫人病重,已然是迴天乏力。皇帝本還考慮著要不要奪喪,將劉院使再召回來用著,如今這個契機,也就順水推舟了。
一個年僅十九歲,卻富貴天降、少年成名的太醫院副使,本就叫無數人豔羨唏噓,如今短短不過三個月時間,已得皇帝親封,坐上了太醫院的第一把交椅!
那些在太醫院摸滾打爬許多年還不上不下老頭子齊齊紅了眼,但是皇帝都說是“實至名歸”了,誰還敢反駁什麼不成?
延陵君也不推辭,坦然受了皇帝的封賞。
蘇霖手裡捏著金盃狠狠灌了一口酒,目光怨毒盯著暖閣裡那男子從容坦蕩富貴天成一般灑脫自然的背影,眼中迸射出來的目光恍若刀鋒般,咬牙切齒道:“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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