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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小媳婦?”卻是褚易簡不知何時眼就言笑晏晏的湊過來,手裡一隻玉壺一金盃站在後面,饒有興致的也沿著兩人視線的方向往那殿裡張望道,“延陵你是有中意的姑娘了?是哪家小姐?指來看看!這些朝廷重臣之家都得賣我父王幾分薄面,屆時託了他去替你說項提親,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誠然,褚易簡不過就是個玩笑,陳賡年卻是臉上樂開了花,兩眼放光的就要蹭上去。
延陵君見勢不好,連忙奪了褚易簡手中玉壺塞給他道:“我師伯貪杯,先謝過小王爺的酒了!”
言罷,唯恐陳賡年再攪和,連忙起身拽了褚易簡的手往殿外走去。
陳賡年翻了翻眼皮,剛好那內侍的酒也送到了,當即也就沒心思再去理會旁人的閒事,一手一壺酒,眉開眼笑的開始嘖嘖的添壺嘴。
這邊褚易簡和延陵君從偏門出了正殿,就在那回廊上的無人處站定。
“今日殿上,還要多謝小王爺出面替下官解圍!”延陵君道,說著就要抬手對他作揖。
“哎!”褚易簡卻是沒讓,抬手將他的動作攔下,面上斂了笑容,正色道,“你我之間不提這個,你與我,是有再造之恩,今日我只是投桃報李,舉手之勞而已!”
延陵君笑笑,也不勉強。
褚易簡垂眸抿了口酒,目光緩緩延伸到遠處,面色卻是帶了幾分憂慮道:“陳老是個難得心明如鏡的聰明人,今日他這一鬧與你而言也並非壞事,好歹再沒人會拿著你的出身來歷做文章了,日後你的仕途也會更順暢些。”
“小王爺說笑了,太醫院裡到頂了領的也不過就是個混口飯吃的閒職,不談什麼仕途。”延陵君道,“不過我在此間無所憑藉,還得要仰仗睿親王和小王爺的庇護提攜。”
褚易簡怔了怔,不解的回頭看他:“你真就準備一直在太醫院呆下去?”
“否則呢?”延陵君反問。
褚易簡卻是語塞,目光復雜的看了他半晌,幾次張嘴,最終卻都是欲言又止,一拍他的肩膀道,“罷了,你有你的打算,我不干涉,不過咱們的交情擺在這裡,我也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當心些!蘇霖那人還不足為懼,但是褚琪炎,你被他盯上了,卻斷不是什麼好事!”
毫無疑問,褚易簡也看出了今日一局裡頭有褚琪炎的小動作在裡頭。
“是,多謝小王爺提醒。”延陵君莞爾,面露感激的對他略一頷首。
褚易簡一笑,眼中一掃方才的沉重和陰霾,緊跟著就是目光四顧,瞧著四下無人,便是往前湊了一步,作勢替他整了下領口,順口打趣道:“你若真有本事哄了潯陽那妮子做媳婦兒也是不錯的,屆時本王的輩分也能跟著往上提一提!”
言罷就是揚聲一笑,步履輕緩而認真的慢慢回了殿裡去。
延陵君站在原地目送
所有人都不是瞎子,就算他和褚潯陽之間絕大多數的聯絡都做在暗處,但是隻憑在行宮那幾日裡發生的事,稍微有心點的都不難看出他的企圖,只是褚易簡看的更清楚一些罷了。
延陵君也沒有遮掩辯駁的打算,又在那廊下站了會兒也跟著回了殿裡。
因為被行刺一事耽擱了,這一場國宴按部就班的進行到最後定然要往後拖延時辰。
中途有人來報,說是榮妃已經轉醒,皇帝就藉故離席,順便帶著延陵君去了後宮替他清理體內殘存毒素。
這邊的國宴落幕,天色已經全黑。
皇帝那邊傳了訊息過來,說是牽累大家宴會上受驚,今日皇帝降下恩典,准許所有赴宴的客人滯留宮中游園賞玩兩個時辰。
為了迎合宮中過年的氣氛,整個御花園裡妝點一新,所有建築的飛簷和迴廊的沿途都同顏色喜慶的八角宮燈裝飾,一眼看去蜿蜒如一條彩色游龍,從這園子裡一直綿延到天際星空當中。花園裡還由花房臨時替換了許多長青的盆栽灌木,藉以遮掩冬日裡的蕭條氣氛,再加上大片大片紅白相間的梅林掩映其中,一時間眼前倒彷彿是變換了季節,到處都是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
旁邊的迴廊下許多女孩子嘰嘰喳喳的在猜那些寫在八角宮燈上的燈謎,氣氛熱鬧而喜慶。
殿中的酒席一直未撤,喝高了的官兒們還都猶自推杯問盞的打著官腔互相恭維。
花園裡和旁邊的偏殿裡,命婦們三五成群的寒暄著討論時下新出的胭脂首飾。
所有人都已經將白日裡殿中生死一線的那幕場景拋諸腦後。
二更時分,昭德殿前面的廣場上,煙火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