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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花園裡以最快的速度鬧成一片,待到剛起床披頭散髮的張夫人帶人趕到的時候褚靈韻和張雲翼還都各自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在那池塘邊上未動。
張雲翼臉色惶恐的跪在水邊,神情狼狽。
而褚靈韻則是蛾眉緊蹙站在旁邊,神色憂慮又木然的盯著眼前迫開的冰面。
“出什麼事了?那丫頭說簡兒”張夫人的語氣惶惶,目光凌亂的四下觀望,卻又彷彿是為了自欺欺人一樣,目光始終不去往那水面上掃。
張雲翼莫名的一陣心虛,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什麼,褚靈韻已經白著臉看向張夫人道,“母親,郡馬郡馬他”
她說著就手足無措了起來,目光慌亂的扭頭去看那水上破開的冰面,“今兒個他起的早,丫鬟去報了我知道,我才出來找他,沒想到”
她說著眼淚就滾了下來,一半惶恐一半哀痛的表情拿捏的分毫破綻也無。
“胡說八道!”張夫人怒喝一聲。
她是斷然也不肯相信兒子就這麼沒了,哪怕心裡明明已經信了這都是真的,也還是拔腿就走。
紫絮從後面跟過來,適時地擋住她的去路,也是滿臉悲慼道:“夫人,還想趕緊找人幫著把郡馬尋到吧,人死”
“賤人!”張夫人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聲色俱厲道,“你敢詛咒我兒子,我就撕爛你的嘴!”
紫絮的臉上起了一個明顯的巴掌印子,看著她憤怒中近乎猙獰的面孔,還是咬牙道,“方才事發的時候剛巧世子從外面路過的時候也看到了,可是沒來得及拉郡馬上來,奴婢就是有一千個膽子也不敢隨便信口雌黃的。”
張夫人震了震,一寸一寸緩緩回頭看向跪在那裡神色惶惶的長子。
張雲翼的心裡更是抖做一團,可是現在他已經騎虎難下了
褚靈韻當著他的面推張雲簡下水,就是為了讓他給她作證,這一刻他才算是完全明白了過來,為什麼頭天晚上她會和自己做了那種事。
這
分明就是個陷阱。
看著眼前女人嬌美如初的臉孔,張雲翼的心裡卻還是一陣一陣的發冷,下意識的就點了頭:“是”
如果他不承認,他確定,下一刻褚靈韻一定會抖出昨天的事,然後再把他拉下水,到時候他百口莫辯,就是個貪圖弟媳美色而與之合謀殺了親弟的罪人。
屆時他的世子之位不保,沒準連命都難以保全,侯府的名聲也毀了,那後果
他根本想都不敢想。
“母親,是我不好,沒能及時拉二弟上來!”思及此處,張雲翼再也顧不得許多,痛哭流涕的連忙對圍了滿院子的下人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救人?”
這個時候的所謂救人,也就只是打撈一具屍體上來了。
“我的兒”張夫人聞言,終於是連自欺欺人也不能,身子晃了晃,哀嚎一聲就要往那水邊撲,然則才挪了一步就是兩眼一翻往後栽倒了過去。
“快,快把母親扶進去!”褚靈韻忙道。
院子裡人仰馬翻,護院小廝們想法子去打撈水裡張雲簡的屍首,丫鬟婆子們則是幫著一起把張夫人抬到了暖閣裡。
那屋子裡張雲翼出來的時候還亂成一片,這會兒眾人再過去的時候已經被人收拾的十分整潔乾淨,半分的跡象也無。
張雲翼的心裡苦澀的厲害,卻是什麼都不能說,只能硬著頭皮撐著。
張夫人貼身的丫鬟很快就去請了府裡的大夫過來,大夫給張夫人把了脈,說只是急怒攻心,然後掐了人中人也就醒了過來。
“我的兒子兒子啊”醒過來的張夫人卻是悲痛欲絕,躺在床上只是不住的哀哭。
張雲翼心急如焚的在旁邊看著,想要開解又是心虛的舌頭打結。
整個屋子裡愁雲慘霧,一片蕭條。
不多時已經準備上朝去的定北候張鼎也匆匆趕來。
張雲簡雖然不成氣候,也是他僅有的兩個嫡子之一,他的臉色也極為難看,沉著臉兜頭將包括褚靈韻在內的所有人都挨個臭罵了一通,然後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不住的喘著粗氣。
外面院子裡的人吵吵嚷嚷的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才從冰水裡把張雲簡的屍首打撈上來。
張夫人不管不顧的爬起來,奔到門口。
“這是怎麼了嗎?”看著面色青白渾身僵硬躺在那裡的兒子,張夫人的臉色慘白的一下子就跌在了地上,抱著渾身冰冷的張雲簡嚎啕大哭,“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嚇娘啊,醒醒啊兒子啊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