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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執聞言一愣,這個疑問的確纏繞他心中許久,喃喃問道,“為何?”
葉長流輕笑了一聲,沒有立刻回答,他坐下身,一手舉起茶壺往茶杯裡倒出一些涼水,一手摸入懷掏出一枚玉瓶,開啟木塞伸到慕容執跟前,示意他聞聞,慕容執眉頭一皺,探了一下,大凜道:“鶴頂紅和斷腸散?”
“不錯,天下奇毒成千上萬,鶴頂紅乃是劇毒之首,一旦入口,不給人任何時機,沒有任何解藥,當即致人於死地,更何況這鶴頂紅更是加了斷腸散——”葉長流從容的將瓶內丹粉倒入茶杯中,舉起來搖勻,看著粉末盡數化去。
他盯著杯中水,眼睛一眨不眨,突然端了起來,淺淺的喝了一口。
慕容執驀然一驚,飛快出手製止,然而葉長流已將這杯毒水一飲而盡。慕容執變了顏色:“你瘋了。”
葉長流微微一笑,在房內來回踱了幾圈,最後回到慕容執跟前,展了展臂,表示自己無恙,又指了指自己依舊姣好的臉色,道:“因為我會一種內功,能化解天底下所有毒,包括——陰陽紫闕。”
慕容執驀地一驚,訝然道,“世間有如此奇功?”
“如果你還不信,明日……”葉長流微笑得很是良善,“西門傲的人找你時告訴他葉閒別有居心,以策萬全,你需要拿到‘陰陽紫闕’讓我服下,他一定應允。只要你相信我能夠救令郎,我不介意你當著你的面試藥,但——倘若你仍不信,我也不會動搖大理寺的立場,法理情,情為下,法為上。”
慕容執後退了兩步,跌坐在冰涼的石床之上,額邊冷汗淋淋而下,他知道這是葉長流給他最後的機會,早在真相被他看穿之際自己就無路可選。他闔上雙眼,靜默良久,終於開口:“你要我怎麼做?”
葉長流見他終於服軟,悠悠站起身,“將真相公之於眾。”
“就算我站出指證,西門傲亦有其他脫罪的法子……”
“一擊不倒,後患無窮,這個道理我明白,”葉長流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但不是你要考慮的事。”
慕容執木然頷首,無言以對,算是信了他。葉長流並不在乎慕容執那冷漠的目光,“有個問題我卻很是好奇,究竟您當年把雲、裴二人怎麼了,能讓西門傲這般有恃無恐?”
“這與本案有什麼干係麼?”慕容執抬頭看向他,似乎忽然想起什麼,心中起疑,“葉大人似乎對他們頗有興趣……”
葉長流聲音很平和,“知己知彼罷了,他利用此威脅你,我們未嘗不可以以牙還牙。”
慕容執凝目看他,似乎想瞧出什麼倪端,“告訴你可以,但有一個條件。”
“原來慕容莊主以為你還可以和我談條件,”葉長流笑了兩聲,“你說說倒也無妨。”
“解開棋亭酒肆的護龍棋陣,以此交換你想要知道的事。”
葉長流憶起那日在棋亭酒肆看到的黑白棋盤屏風,正是十數年前慕容執所擺下的一局,至今無人能解。
他嘴角飄出一絲笑意,未再多說什麼,轉身推開囚門而出,臨走前瞥了一眼被慕容執扯斷的鐐銬,道:“您還是把這玩意給安上去吧,免得那些獄卒以為你要逃獄,再被痛毆一頓我那紫雲膏都救不了你嘞。”
“還有……”葉長流眼中笑意更甚,“明晚此刻見。”言罷鎖好門,就這樣把一頭霧水的慕容執丟在裡面,笑嘻嘻的離開。
只是剛走出幾步,便見木攬風站在轉角處,葉長流微微一怔,也僅僅是一個眼神的接觸,兩人都不再多語,直到一前一後出了大理寺牢,葉長流才搭住他的脖子,“這麼快就送完容大人了?”
木攬風避開他的手,冷聲道,“你已經兩日沒閤眼了。”
這幾日,葉長流一改往日懶散作風,每日勤勤懇懇的到大理寺閱理卷宗、複核查勘,陪審現案,直忙得兩眼通紅亦不休息,木攬風和裴亦商看在眼裡,心中擔憂。
“被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困……嗯,好吧,”葉長流扭了扭脖子,一骨碌竄上馬車,滿足的躺在軟墊上,“上車,回家,睡覺。”
後半夜,夜色黑沉,汴梁城死一般的寧寂。
木攬風安靜的駕車,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猶豫良久,終於問道:“公子你當真……有能夠化解百毒的內功?”
葉長流哈了一聲,“倘若我當真有這本事,這些年何苦勞心勞力的賺錢……只需到武當山頂擺個攤,收重金解劇毒,豈非既得了名利又造福江湖了?”
“既然如此,你何苦騙慕容執……”木攬風眉頭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