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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眼看著能過過好日子,你又跑來嘰嘰歪歪,難道要我跟著你回去守著那個巴掌大的店賣米去?我這樣的身子,是能搬還是能抬呀?你自己沒用幫不上我,就不能指望這我點好麼?”
她老孃被她氣得捂著心口說不出話來,只知道閉著眼睛抹眼淚,還是淑嫻在邊上勸解:“我說姐姐你也太看不開了,當初是你求我帶外甥女進來過活,也好給家裡省出點嚼用來,可如今看著這孩子能討老太太的喜歡,也很得大老爺的緣法,你怎麼就叫她回去呢?要說那個方家,我告訴你吧,只要一天沒成親,什麼話都還不好說,更何況我們樊音同那方大少爺本來就是有些情義的,他娘方大太太又對我們樊音喜歡得不得了,見一次誇一次呢。”
那盧氏聽了淑嫻的話,見女兒鐵了心的要留在餘家,婚事也不許她插手,竟要自己做主,又有淑嫻幫襯著,心裡也實在沒了主意,想她當初被逼著進了樊家的門,大戶人家是怎樣的派頭她也是見過的,她們哪裡把小門小戶出來的姑娘當個人啊?那方家富甲一方,家裡又有人在京裡做官,門檻自然又比樊家高出個十倍都不止,餘家小姐同他家是良配,可她這個女兒就……
思來想去橫豎說不過她們,只得自己憋著一肚子氣回了家,沒幾天就怏怏地病倒了,打發人到餘家去告訴,樊音只當她是裝病想哄自己回去,根本就不理她,只從包袱裡拿出了五兩銀子的體己交給來人,叫她好生保養身子,請大夫吃藥不要省錢云云,盧氏見女兒絕情至此,也便絕了再給她操心的念頭。
樊音這裡一肚子心思,安心想趁著還留在餘家的時機將自己的終身大事給定下,偏生她娘又不濟事,只有一個姨母得靠,可她姨母自己也是個多災多難的,本以為憑著老爺的寵愛總能風風光光做個副太太,沒想到老爺看著看著都快四十的人了,竟然又娶了個十八歲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做大夫人。
那新夫人倒也罷了,看著就是個厲害的,要說她不想對付她姨母,她反倒不信了,只是這個渾身都寫著乖巧二字的大姑娘念錦,卻越來越叫她起疑心,趁著這次試出她來倒好,她要真有什麼鬼心思藏著掖著,她倒也要變變招數才是。
過去方大哥雖然人在京裡,對她卻頗為關懷,她給他寫信,他也是必回的,她對他訴說一個人投奔在餘家的苦處,他也總是寬慰她,可如今人回來了,卻不知怎麼反倒生分了,她藉著不同的藉口去找過他幾次,竟一次也沒見著人,留了字條也沒有迴音,莫不是念錦那丫頭在這裡頭弄鬼,偷偷離間了她和她的方大哥?
不行,她沒有時間了,等過了今年,只怕她娘一定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給她說門鬼親事,就算她娘不說,餘家也不會再這麼熱情地留她了,親戚家住著是住著,可總不能耽誤了人家姑娘的前程不是。
越想越心驚肉跳,樊音的心就像是在一盆烈火上頭烤著,熬著,沒有人能體會到她的焦灼。
心煩意亂地準備梳妝,可一開啟妝奩,她本來就掛著三層霜的臉不由更黑了,重重地把蓋子一甩揚起嗓子朝外頭喊了起來。
“柔雲,怎麼沒頭油了也不去領去?還有這盒子裡頭的胭脂,你來看看,只剩下這麼點渣了。”
柔雲在外頭聽見了忙急匆匆地跑了進來,這位主子的個性只怕整個餘家也就只有她一人清楚了,她看著溫柔隨和,對誰都笑嘻嘻的,可那都是出了倚蘭苑的事,只要一回了這裡,一沒了旁人,她比誰都會發狠,這也是為什麼她明明知道她一臉假面具,卻也不敢去揭開它,甚至不敢對別人倚蘭苑的隻字片語。
因為樊音太精明瞭,她藉口自己在客中,不用太多人手,將老太太賞給她的下人都回了,只留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她,另外能進來伺候的就只有她帶進餘家來的荳兒了。這樣一來不但在老太太面前討了好,顯示她多麼知趣懂事,又無形地給她施加了壓力,一旦外頭有個什麼風言風語,那不用問,自然都是她說的,以她的手段,能叫她好過麼?
她不是餘家的家生子,也不是賣了死契的,再有個三四年就能出去了,何必惹那些個麻煩,忍耐忍耐,安安生生地過完這幾年,回去和老子娘過太平日子去豈不好?
因此她對樊音暴躁的脾氣早就見怪不怪,她在外頭對餘家的眾人做小伏低慣了,回來總要發洩發洩,動不動就砸東西摔臉子的也多了,還好她沒動手打過她,想必是怕打了她留下傷痕,出去被人見到不好解釋。
今日見她這樣,知道她一定又是心情不好了,本不欲說出實情叫她更加不痛快,但想想依她的性子,今天要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只怕也不肯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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