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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可人麼?
當下心裡歎服,便瞅著她笑著點頭。
這裡頭兩桌是女客和小少爺們,而隔著幾層重重疊疊的江南煙雨色霞影紗幔子,和一座紫檀木底的雲母大屏風,前頭還席開三桌,供老爺們吃喝。
方家二老爺同餘天齊年紀相仿向來最好,兩人湊在一處已經喝得臉上略帶春色了,這裡聽見裡頭隱隱約約傳來女眷們的笑聲,方二老爺便攀著余天齊的肩膀說笑起來。
“我說老兄你可真真是一輩子走不完的桃花運啊!叫人想不服氣都不行,當初君夫人就已經是個天仙一樣的人物,可惜天妒紅顏去得早,後來娶得姨娘又是個絕色的,還給你把裡頭打理得毫無後顧之憂,兒女雙全不說它,你還年輕後面有得生呢!下個月又要大喜了,聽說那杜家千金也漂亮得很,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你說說你說說!你這上輩子也修得忒好了!”
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響,說到最後還忍不住用筷子在桌上的杯盤上敲了敲,滿桌的人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也紛紛與鄰座議論起這餘家大老爺的豔福來。
這裡餘二老爺也靠在椅背上半眯著眼睛面色微醺,他身後一個丫頭正絞著溼毛巾給他敷在額上。
“要我說這女人吶,一多了也是個煩心事。我們大老爺屋裡也夠嗆,這不紅玉懷上了嘛,前幾天在院子裡撞見她,肚子都能看出來了,偏生還穿個半舊不新的窄袖小襖,我看她慌里慌張地端著個水壺直往前奔,好心叫她慢點別摔了,誰知她小嘴一憋就哭起來了,說這天寒地凍的水涼得快,要不再趕緊幾步,等送到屋裡就變溫了,到時候茶泡不開沒有香氣,姨娘是要責怪的。你們說說,這造不造孽啊!”
一席話說得眾人又議論了起來,余天齊聽著酒也醒了一半,頓時面上一陣困窘,要想提醒他那二弟小心說話,他倒好,已經仰頭靠在椅背上呼呼大睡起來。
倒是方家大老爺舉杯要和他再喝一杯,適時地為他這個未來親家解了圍。
但解圍歸解圍,方大老爺心裡卻對他這麼沒出息很是看不上。就算是個通房丫頭,既然懷了你餘家的骨肉,怎麼說也該善待人家,怎麼還這麼刻薄使喚人呢?沒想到餘家大老爺在外面做起生意來響噹噹硬邦邦的一個人,在家竟然怕屋裡的姨娘。
當下心裡有點暗悔做了這門親事,可轉念一想,這餘老太太一向精明,念錦又是她一手調JIAO出來的,也是自小就常在他跟前的,確實穩重和平也聰穎懂事,是個當家主母的絕好人選,再說她生母的孃家姑蘇君氏在商場上呼風喚雨,她兩個舅舅又疼她疼得緊,娶她做兒媳婦總是不會錯、虧不了的。
席間方晏南領著兩個弟弟到各席敬酒,而三太太所生的四少爺因只有三歲年紀尚小,就由奶孃抱著,隨著太太們坐在同一桌,樊音晃著手腕上的銀鈴鐺逗他玩耍,那孩子便纏著要自己拿著玩不肯鬆開,無論三太太怎麼拿其他玩意哄他他都不聽,三太太只得板起臉孔來訓他,小孩子在家裡嬌慣得上天入地,哪裡很吃這一套,立刻扁起小嘴就要哭鬧起來。
“三太太快別這麼著,小孩子就是圖個新鮮東西好玩,說明我們四少爺可伶俐著呢,來,給你玩吧,可不能放在嘴裡哦。”
若無其事地褪下鐲子放進那小子的手裡,小孩子翻臉容易開懷也容易,得了鐲子立刻就眉開眼笑起來,也學著樊音的樣子一晃一晃,弄得上頭的鈴鐺叮鈴鈴作響。
這時方晏南兄弟幾個也正好敬到了這一桌,方晏南見自家小弟手裡拿著樊音的鐲子,不由一愣。
“音妹妹怎麼把家傳的寶貝都拿出來了,這小子沒輕沒重的,給他玩壞了你可別哭。”
他雖只不過是隨意一說,但眾人卻少不得拉著樊音問了起來,這才知道原來這鐲子是樊音的外公送給她外婆的定情信物,後來傳給了她娘,她出生以後她娘便給她帶在了身上。
“這麼說倒是個有來歷的東西,音丫頭糊塗,快收好了。”
方大太太遞了個眼色給三太太,示意她從小孩子手裡將鐲子哄下,三太太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奈何這位四少爺小小年紀脾氣卻執拗得緊,才到手的好玩意哪裡肯就此撂開,憋紅了一張小臉也還是不肯給,樊音在一邊勸著,只說不過是個小東西,沒關係。
三太太見兒子這麼沒規矩,心裡實在也臊得慌,正好這時大太太的小兒子,房家二少爺方晏陽走到了她身邊,她便玩笑著將他朝前推了一把。
“好了好了,聽音丫頭的說法,這東西將來也是要到她婆家,留給她的孩子才是正理,如今既然給了我們家,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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