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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體,我與你們太太就是一體,她好了我才能好,這句話你可要記住了。”
孫姨娘的頭垂得越發低了,過了片刻放抬起眼來恭順地笑道:“老爺這話說得奴婢心裡頭害怕,奴婢是老爺的人,也是太太的人,自然是指望太太好的了。”
“你……唉,罷了罷了,今天我總算是對你說了真心話,將來你就莫要再怪我了。天色不早了,你早點歇了吧,我到你們太太那邊去。”
“老爺慢走。碧蓮,看看外頭的雨歇了沒,是誰跟著打燈籠呢,囑咐她有眼色點,黑燈瞎火地可要仔細腳下。”
孫姨娘噙著淺笑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彷彿一切都是自然的,親自送大老爺出了門口,遠遠地看著他的背影出了院子門口,才面露不甘地折了回去。
“姨娘這就睡麼?”
“睡吧。”
這裡自歇下一夜無話,大老爺腳下不停地去了大太太屋裡,見裡頭已經滅了燈,便對跟著的人揮了揮手示意她們散了,自己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尋梅睡在外間的羅漢床上值夜,聽見動靜忙問是誰,藉著窗下的月光認出是大老爺,趕緊起來點上了燈。
“太太呢?”
大老爺壓低了聲音,尋梅朝著裡間努了努嘴,大老爺會意地點了點頭就輕手輕腳去掀簾子,尋梅知道今夜不用她了,便披上了外頭的褂子端起蠟燭悄聲退了出去。
大太太實際上並不曾睡熟,她年輕時得過大病,後來雖痊癒了但到底氣血上較常人也有所不足,因此夜裡本就睡得淺,方才聽見尋梅的一聲低喝,就已經醒了。
大老爺躡手躡腳地脫了鞋襪鑽進了被窩,習慣地攬過大太太的肩膀。
“睡著了?”
“這會兒還不醒麼?”
“嘿,是我莽撞了,下回再晚了罰我睡書房,快睡吧。”
“甚好。”
因大少爺的喜事剛剛辦完,整個方家都已經忙得人仰馬翻,如今二少爺的喜事又跟著來了,不免又是一陣忙亂,大太太自己操心不到的地方,二太太和三太太也過來幫襯些,念錦跟著大太太后頭學著,偶爾在她想不到的地方提上一句,倒也十分貼心。
下面的事照舊由孟媽媽和孫姨娘去辦,黃姨娘向來逍遙慣了,除了伺候老太太太,萬事不管,如今也沒人肯去勞動她,少不得自己多受累些。
雖說大太太已經盡了心,但到底只有兩個月不到的時間,難免倉促,小兒子的婚事比起大兒子的來還是遜色了不少,她心裡覺著對不住兩個孩子,想將給小兒媳婦的見面禮添一添,但思慮再三還是作罷了。
念錦的性子是個好的,人又聰明懂事,這樣的兒媳婦,她是真的喜歡在心裡。鳳臨是她的親外甥女,她對她的愛護又比對念錦的喜愛更無私更與生俱來,但如今既然也做了她的兒媳婦,她這個做婆婆的只怕也只能一碗水端端平,哪怕就是在面子上,也不能做出什麼偏心二房的事情來。
新婚之夜方晏陽喝了個酩酊大醉,他屋裡的月竹和茗玉一路將他跌跌撞撞地扶進新房,孟媽媽見了忍不住埋怨道:“又是哪個好熱鬧的,欺負我們二少爺實誠,看著好日子就這麼下力氣灌他呢!這可好了,爛泥似的可怎麼給新娘子揭蓋頭呢?”
茗玉聽了這話也跟著道:“媽媽不知道,哪裡有人灌他,是我們這位小爺的牛脾氣上來了,只說今天高興,硬拉著旁人同他喝酒呢,莫說乾杯,酒壺都是他自己搶在手裡自己給自己斟酒來著!”
“噓……悄悄著些吧,這些話給新娘子聽見了什麼意思?二少奶奶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後還想不想在這屋裡待了?”
月竹到底是太太屋裡派過來的,為人也沉穩些,聽了茗玉的話忙低聲喝止,茗玉看了看新房裡紅晃晃的燭光,一時也自悔失言,忙低下頭閉了嘴,二人合力將醉醺醺的方晏陽送進去不提。
“這是怎麼說?方家該不會是欺負我們老爺才死了,徐家沒人了吧?洞房花燭夜,新郎官不揭蓋頭不喝合巹酒,就這麼直挺挺地睡過去了,這是哪家的規矩?又把新娘子放在哪裡?”
過了片刻,新房裡傳出了尖銳的質問聲,原來是跟著徐鳳臨從徐家過來的宋媽媽正對著孟媽媽撒氣,一身大紅喜服的新郎官正倒在床上睡得酣甜,同樣火紅穿戴頭頂紅蓋頭的新娘子則略垂了頭疲憊地靠在床框子上坐著一動不動,似乎也聽不見她們在說什麼。
“我說宋媽媽,今天是我們二少爺和你們家姑娘的好日子,人一高興難免多喝了幾杯,也不是什麼大事,大家彼此體諒著些也就過去了,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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