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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再怎麼夫妻恩愛,有些話,總是不能說與他知道罷了。便挽起他的胳膊只隨意說笑,又嘟囔著方才在太太跟前站得久了腿痠,方晏南這才丟開了頭先的煩惱,只顧著做他的好好相公,親自扶著念錦的腰回了屋,又親手斟茶擺點心,竟把屋裡幾個大小丫鬟全都晾著,一件事也不過旁人的手。
“大少爺這是怎麼說,當真折煞妾身了。”
念錦接過他遞上的熱茶忍笑打趣,方晏南反倒越發一本正經:“日日你伺候我,就不許我偶爾伺候你一回?你可是我兒子的親孃呢!〃
琪紋見他夫妻二人說笑,估摸著一時也用不上她們,便帶著幾個小丫鬟靜悄悄地退出去,卻見菱涓仍一動不動地站著,忙用手肘子捅了捅她的胳膊,她這才懵然看了她一眼,徑自朝念錦身邊走去,一雙眼睛卻直勾勾地瞅著方晏南。
“奶奶早起便說腰痠背痛得厲害,讓奴婢給奶奶捏捏鬆快些再睡吧。”
方晏南這裡和妻子正說得心甜意洽哪裡樂意有旁人打擾,只頭也不抬擺了擺手:“自有我伺候你們奶奶,你且歇著去吧。”
念錦只覺著菱涓今天的氣色有異,不免有點擔心,才要發話,卻見菱涓咬了咬嘴唇似鼓起很大勇氣似的,竟老大不客氣地駁了方晏南的話。
“回大少爺,我們奶奶如今有了身子,總是嬌貴些,奴婢向來伺候慣了手底下知道輕重,還是奴婢來吧,勞煩少爺多坐一坐。”
方晏南被她說得無話可回,又見念錦點頭,只得笑笑做了個請的手勢,這裡菱涓扶起念錦進了裡屋,欣怡正在裡頭鋪床籠香,見她們進來忙屈膝行禮,卻趁人不備悄悄擦了擦眼睛。
她向來潑辣爽快少有不高興的時候,如今竟不知為了什麼偷偷躲起來垂淚,念錦不由留了心。這裡菱涓扶著她在床上坐下,一面輕手輕腳地給她捏肩膀,一面瞅著欣怡半開玩笑道:“姐姐向來熱鬧,今天怎麼倒像是個沒嘴的葫蘆了?莫非老爺單派容蘭姐姐去伺候少爺,卻不曾派姐姐,你心裡不痛快了不成?”
欣怡心知她有意拉扯這些叫念錦知道,也不敢分辯,只睜著一雙丹鳳眼忿忿地瞪著她,念錦才問怎麼了,菱涓便倒豆子似的將容蘭如何如何得了老爺的青睞,如何如何上趕著到廂房裡去伺候少爺,只差沒直說她一門心思勾搭爺們了。
“當時屋裡只有少爺和容蘭,連我也只在門口等著,菱涓妹妹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了?”
欣怡本就疑心她在背後嚼蛆,如今越發篤定,不由反唇相譏,菱涓一時詞窮,只得訕訕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方才經過廚房聽見幾位姐姐在裡頭議論呢,就聽了來,想是早已闔府皆知,有什麼好稀奇的?”
“?那你說說是哪幾個丫頭在嚼舌根,我倒要去問問她們!”
欣怡並不放鬆,菱涓卻把嘴一撇晃著念錦的胳膊委屈道:“奶奶聽聽,他們方家的下人自己起歪心思,還不叫旁人說了!如今我不過白說說,又不曾冤枉她,你看欣怡的樣子,倒恨不得吃了我呢!”
念錦哪裡有空理她,心裡只想著方才大太太對她說的那番沒頭沒腦的話,不由憂心忡忡。
“什麼他們方家他們方家的,如今咱們可不是方家的人麼?容蘭人在哪裡?”
欣怡囁嚅著嘴支支吾吾,卻聽菱涓半含酸地接了口。
“她如今是大紅人了,只等著放鞭炮抬舉,哪裡還做我們這些下人的活計,自有人貼上來捧著她呢!方才孟媽媽來了,說大少爺病了這麼些天,全靠她任勞任怨,如今便單賞她一人一碗人參湯,已經送到了她屋裡,叫她回去喝呢!”
菱涓說著說著一顆心好似泡在了醋汁子裡一般,要說人品樣貌,她與容蘭無差,她還比她小上幾歲容顏更新鮮些,又是大少奶奶陪房過來的,知根知底比容蘭不知道親上多少,將來只有更盡心服侍聽從教訓,為何眾人都看不見她,卻偏偏趕著去巴結那容蘭?原以為此事是孫姨娘促成的,以此向老爺討好,那太太知道了必不喜歡,說不準就要阻擾,興許見她伶俐忠心,就當真成全了她也是有的,沒想到太太這樣有主意的人,竟也知道一味順從老爺,反倒叫孟媽媽去賞容蘭,真真叫人看不上!
想著還要再說,卻被念錦沉聲喝止:“你給我閉嘴!快把你肚子裡那些個有的沒的小心思都給我收一收,到現在還說這些,人命關天,你可知道這裡頭的厲害!”
欣怡見她並非與菱涓一氣,想想到底與容蘭一處長大總有些情分,實難眼看著她遭罪,便大著膽子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一面已經滾下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