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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不用太過憂心,老爺向來聽太太的,這次只怕又是被那一位挑撥的,太太且先虛應下來,過些日子或許他就不提了,從前多少事情不都是這麼不了了之嘛!”
誰知大太太卻咬牙搖了搖頭。
“這次不同,那賤人來真格的了,她和你一樣從小跟著我,當年的事她比誰都清楚,她知道老爺身上最癢的穴位在哪兒,知道怎麼撓能叫他更癢更恨,如今專對準著那兒撓呢!真後悔我當初沒狠狠心充發了她,最多叫老爺唸叨個幾年,也不至於如今這麼不清淨。”
“那難道當真把秋棠要過來?二奶奶那麼個半句話都要存在心裡掂量好幾天的性子,暗地裡早就為著肚子一直沒動靜愁死了,我也勸過她,莫著急只管放寬心,兒女緣這種事卻急越不得,可她哪裡能放得開,要這白眉赤眼地給二少爺安上個屋裡人,那不是明著打她的臉麼?”
孟媽媽自打徐鳳臨進門後與她相處的日子久了,也漸漸明白她這個人不過是性子直些,卻是對誰都沒有壞心的,是個實心腸的好孩子,因此反倒憐惜起她無父無母無所依傍來,難免多為她著想,卻沒想到說得大太太愈發煩惱,只無力地擺了擺手叫她先下去。
孟媽媽回家後仍惦記著此事,難免心神恍惚,她兒媳婦王氏見她心不在焉險些將一壺滾水淋在腳面上,忙拉住她細問緣由。說來也是天意,這孟媽媽跟了大太太多年,向來是個嘴上有鐵將軍把門的,偏生這次大意,只因想著王氏又不在府裡當差,是個閒人,尋常也從不進去走動,便將此事遮遮掩掩地說了,王氏也陪著她嘆息了一回,一時裡頭有小丫頭出來尋孟媽媽辦事,便各自丟開手不提。
想錢塘不過多大一個小縣城,方家這樣的人家在此地便是數一數二的大戶,家裡有多少下人,誰跟誰是親戚,誰跟誰有舊交,哪裡說得清楚。誰想這王氏的孃家便與樊音的老孃同住一個院子,王氏與樊音也算是鄰里姊妹打小認識的,皆因這王氏比樊音大上好幾歲,樊音又自小就去了餘家,很少回家,因此並不相熟,不過見面倒是知道的。
如今樊音入了方家的門,她家中老孃哪裡放心,總怕她在這裡遭了欺負,便託了王氏的老孃和自家閨女說說,但凡能幫襯的便幫襯些。這王氏礙於孃家的面子,在得知樊音遭了冷落之後也悄悄提著籃點心去探過她一回,這樊音倒精明,當即開了櫃子從自己的體己裡拿出一對亮晶晶的松綠石耳墜子,並一支金燦燦的鳳頭簪,都是尋常首飾鋪子裡買不到的好東西,執意往王氏懷裡塞,只說謝她雪中送炭的情誼,卻隻字不提求她看顧,這王氏是個天真爛漫之人,既拿了人家的好處,哪裡有抽手不管的道理?少不得揹著孟媽媽打著她的旗號替樊音四下打點,閒了也常肯到她屋裡走動,二人倒也頗為相投。
這天王氏在家無聊,便過來尋樊音說話消磨時光,兩個女人湊在一處又能說些什麼?不過是些個東家長西家短,王氏因見樊音送了她好些東西,每每過來總不叫她空手回去,便也有意顯擺顯擺自己的體面,遂將大老爺大太太的私話也說了出來,末了還不忘叮囑樊音。
“好姨娘,這事可是極要緊極機密的,太太只告訴了我們家老奶奶,你只當聽著玩吧,千萬別說出去。”
樊音忙拍胸脯點頭:“姐姐對我這樣照看,我哪裡能做出扯孟媽媽後腿的勾當來?那也太沒人心了。再者我這個地方姐姐也看見了,除了你,還有誰肯往這裡來?”
說著難免又傷心起來,那王氏也陪著她嘆了一回方回去,這裡樊音卻忍不住用帕子捂著嘴笑,且越發高興似的,整個人扶著茶几花枝亂顫了起來。
荳兒想問又不敢問,也不知她會不會忽然發脾氣打罵人,誰知她自己笑了一會子倒好了,攏了攏雲鬢抹了抹身前略有些皺褶的衣裳神情詭異地一笑。
“我出去一趟,你在家裡,萬一有人問起,只說我到園子裡散散就來。”
“是,奴婢省得。”
荳兒自去幹手上的活計,樊音出了房門卻並不往園子裡走,反而一徑朝裡頭去,很快便到了徐鳳臨院子門口,守在一棵老楊樹下吹了好一會子北風,終於等到一個小丫頭出來打水,忙一把拉住她。
“好姐姐,麻煩你請二奶奶身邊的宋媽媽出來一趟。我方才在廊子上撿到一個荷包,她們都說看見宋媽媽用過,裡頭還有好幾兩碎銀子呢。”
那小丫頭老實,也認得她是三老爺屋裡的人,哪裡能想到別的,忙一口答應了,一路飛跑回了屋,不多會兒就看見宋媽媽遠遠走了過來。
“姨娘有話不妨開門見山,奴婢並不曾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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