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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鬼面又咬牙切齒道:“我這一生,雖然時常心軟,樂於助人,但受身世影響,卻從來不肯對誰交心,後來遇見了他……遇見了他……以為將一生情意盡付,是再正確不過的了,誰知竟成為這一生最大的錯誤,咳咳咳……就算我死了,奈何橋上喝下那孟婆湯,這個教訓也要銘記在心裡,來世……來世絕不再犯。”
聞櫻大驚,忙強笑道:“公子心裡怨恨我知道,怎麼就扯上死不死的問題了呢?不過是點小病,快別這樣想了。”
鬼面悽慘笑道:“聞櫻,我自己的情況我知道,這幾日腹痛的雖不厲害,只是身上卻越來越沒了力氣,我心裡想著,左右不過是這幾天的事了。”
聞櫻一聽這話,心如刀絞,忍不住又哭起來,卻聽鬼面咳了幾聲道:“不許哭,何必這麼沒出息,你真心對我好,仔細聽我吩咐,將來到了那一天,就按照吩咐做,也就不枉你對我的情義了。”
聞櫻點頭泣道:“公子有話就說吧,聞櫻一定給您辦好。”
鬼面笑了笑,指著一個櫃子道:“那櫃子裡有個黑色的小箱子,裡面是我從揚州帶來的幾件衣服,我死後,你就將那幾件衣服中挑出一件來給我換上,然後將我的屍身棄在城西的亂墳堆中就可,這諾大的王府,卻是天下最無情無義的骯髒地方,我不要帶走這裡一絲一毫的東西,哪怕是一領薄席。”
聞櫻已聽得忍不住顫抖起來,卻聽鬼面接著道:“我這身子沾滿了那負恩人的氣息,早已汙穢無比,死後你將我棄在那亂墳堆裡,我但願野狗們能將它撕爛,吞入腹中,不留一點骯髒痕跡,只剩下幾根清白骨頭,作為我來這世上一遭的證據,就是我的造化了。”這話裡已透露出恩斷義絕之意,顯見鬼面已是心冷如冰了。
聞櫻早已呆在那裡,聽鬼面問她:“你都記下了嗎?”她也呆呆點頭,不知不覺間,早已又是淚流滿面,鬼面笑了一笑道:“記下了就好,你先去吧,我歇會兒。”
又過了幾日,便是方邪娶親的正日子了,從前天夜裡起,王府中人就開始忙碌起來,張燈結綵,上至方隆皇姑,下至丫頭僕役,莫不喜氣洋洋。
這次太後等人更是心歡,一大早就趕了過來,到了巳時,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而來,一連串的規矩過後,便有喜婆打起轎簾,扶出體態輕盈的新娘子來,登時一片歡呼雀躍之聲。
鬼面從一早便聽到了前堂隱約傳來的喜慶樂音,掙扎著起來,叫過聞櫻道:“你去替我拿幾張紙,研一方石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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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濃時情轉薄,另有濃情向嬌娥,只聞堂前新人笑,誰見舊人薄綺羅。
當初多情不肯離,天長地久永不棄,山盟海誓猶在耳,君心早如月西移。
我聞堂前喜樂音,自悔當年信君深,早知公子負恩重,不該痴狂付真心。
三張素箋被整齊的擺放在桌子上,鬼面方喘吁吁道:“聞櫻,我一生自負熱血,最討厭女兒家的懦弱馴從,沒想到臨死之際,竟也把持不住自己,終露出這棄婦心態。”他自嘲一笑,悽慘無比,只覺心身俱傷,再也支援不住,重重倒在了床上。
聞櫻眼見他面色潮紅,顯非常人之態,心內不由惶恐不已,忙道:“公子,你且歇歇,我去找個大夫來。”說完要走,卻被鬼面一把拉住道:“不必再費事了,沒有用的,人說‘好漢最怕病來磨’,我也沒想到自己身懷武功,剛強了一輩子,卻被幾次莫名其妙的腹痛要去了性命。這也是我命該如此,不必怨天尤人了。”
聞櫻見他氣息越發不穩,心下大駭,輕輕掙開了手,一路飛奔出去,及至到了前堂,富貴見了,忙問怎麼回事,聞櫻慌張哭道:“告訴爺,公子……公子快不行了。”
富貴大驚,悄聲問道:“怎麼能這麼快?你別是看錯了吧?”
聞櫻急道:“八九不離十了,你快去告訴爺,趕緊治一下,說不定還有救。”
富貴忙忙進去,方邪與新娘子正準備拜堂,清平皇姑見他驚慌失措,忙拉住了,問是什麼事,待聽富貴說了,她柳眉一挑,嗤笑一聲道:“壯的跟頭牛一樣,怎麼忽然就要死了,又不是得了暴病,騙誰來著?”聽方邪回頭問是怎麼回事,她沒好氣的道:“你那悠遠說他病重,讓你去看看呢。”
方邪心中一動,就想過去看,忽見太後父母小姨等都不悅盯著自己,又聽清平皇姑道:“你聽他的,怎麼就這麼巧,你要拜堂,他就病了,虧你信他。”
這句話顯然戳中了方邪的痛處,及至見到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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