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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醜鬼已歿,愚兄任務完成,自當回西圓覆命,弟也不用掛念了。至於協定,原本就是為獲你信任而生,如今目的達到,它也便是無用之物了。東琉若有餘力,儘可對西圓出兵,愚兄妹及聖上隨時恭候大駕。”
富貴猶看的一頭霧水,卻聽吉祥低低罵了一句:“操他奶奶的,這家夥真不是人。”
吉祥從小生長在王府,從未說過髒話,即使到了戰場上,聽慣了士兵們的粗言穢語,他也未說過半句,此時顯是氣極,方說出了這麼一句來。富貴訝異之餘,忙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吉祥恨恨道:“當初爺到了邊疆,何將軍便將這個人介紹給爺認識。原來他本是西圓貴妃娘娘的親兄,本名吳風,為了掩人耳目,才改名風梧。他說他妹妹在西圓宮中倍受冷落,再這樣下去,皇室中必然沒有他們的位置了,太子又是東宮的人,就連這次的將領,也是東宮那邊的,如果戰事勝了,將對他們更加不利,因此上他和妹妹商議了,願與我們聯手。條件是日後談和時,我們東琉要向西圓施壓,支援他妹妹的兒子,也就是五王子做太子,而他願意為我們提供情報,幫助我們勝得這場戰爭。”
他頓了頓,又接著道:“他說的理由很合理,何將軍和爺也調查過了,他的妹妹在西圓皇室確實受冷落,情況和他所說的並無二致,因此這個聯盟就達成了,於他們有益,於我們也有利。這也就是爺為什麼那麼相信這個王八蛋的原因。因為他和他妹妹除了我們東琉的支援,在西圓確實找不到合作者了。誰能想到他為了報仇,竟賭上了他和他妹妹後半生的榮華富貴,無上地位。究竟是什麼樣的深仇,才能令他如此犧牲呢?甚至他也根本不在乎我們再去攻打西圓。這個人,真是太可惡了。也著實狠毒到了極點,竟連家國天下都不要了。”
富貴只覺心中一陣輕顫,這個風梧實是他見過的最狠毒,最奸詐,也是最可怕的人了,他一步步苦心經營,終於達成所願,只苦了爺和公子,一看到尚在昏迷著的方邪,再想到已曝屍荒野的鬼面,他心中一陣酸楚,眼淚就流了下來。
此時方隆和皇姑接到通報,急急趕來,一見方邪昏倒,皇姑便先哭了起來,下人們七手八腳的將他抬到臥室放下,新娘也趕了來,茫然失措的樣子。
方隆便問經過,富貴方細細說了,兩人聽說鬼面已死,皆驚訝至極,夫妻兩個對望了一眼,皇姑便道:“這孩子……這孩子怎麼說去就去了呢?”其實她對鬼面感情並不深,否則也不會讓方邪另娶了,只是看到兒子如此傷心,心中著實心疼罷了。卻聽一聲呻吟,原來是方邪悠悠轉醒過來。
方隆和皇姑大喜,忙噓寒問暖,又命人來替他梳洗收拾,卻被方邪揮手阻止,叫過富貴吉祥道:“扶我去見聞櫻。”
皇姑忙命他歇著,吩咐道:“把聞櫻叫過來,少爺要問她話呢。”
誰知方邪卻掙扎著下床道:“不行,我有什麼資格命她來見我,我要親自去見她。”富貴忙上來扶住,方隆和皇姑沒法,眼睜睜看著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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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隊人,包括方隆和皇姑,僕役丫頭婆子們,還有些小子侍衛,全都焦急的跟在方邪後面,直到了鬼面曾經居住的小屋裡。
聞櫻見方邪去而復返,形容仍如剛才般狼狽,也是一愣,卻見方邪死死抓住了她,沙啞著嗓子悲痛問道:“聞櫻,悠遠……悠遠他葬在哪裡?我雖已沒面目見他,求你……求你成全我這一回。”說完竟撲通一聲,跪在地下,引起周圍眾人一陣驚呼。
便有人立即搶上前來攙扶,方邪哪裡肯起來,只拿一雙紅了的眼睛看著聞櫻,卻見聞櫻一點也不為所動,冷淡道:“我已告訴了爺,就葬在城西的亂墳堆裡了。”想了想,冷笑一聲道:“其實何嘗能談得上下葬?說是棄屍還差不多。”
方邪一聽這話,原本青白的臉色更是沒有一絲血色,也不及細問,爬起身來,便跌跌撞撞的出了府門,他神志慌亂之下,連輕功也忘了施展。
及至到了亂墳堆裡,數十條野狗野狼被這許多人一嚇,立刻逃之夭夭,方邪一想到鬼面的屍身或許已被野狗們咬壞,立時便感覺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痛,發瘋般的在石縫裡,草叢中,屍堆上找尋起來,眾人也一起幫忙,卻哪裡能尋的到。
富貴忽然一聲驚叫,指著一件破爛的長袍道:“那,那不是我給公子蓋上的嗎?”
方邪一聽,忙飛奔過去,說來也巧,那長袍下竟是幾根零散骨頭。方邪一見,身子登時一軟,跪倒在那裡,眼淚不住淌下來,喉頭裡咯咯作響,卻是連哭也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