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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空姐以甜美的聲音宣佈關艙，並飛機的馬達聲開始轟鳴。機輪在跑道上開始飛速地滑行，機身漸漸傾斜，機翼抖動，慢慢地向著天空滑翔而起。坐在機翼旁邊的他們，轟鳴到耳膜都快要略微鼓出。

他一直撐著手臂，在小桌板上捧著一本書看。

機身起飛的這一刻，他忽然低聲問；“你來幹什麼？”

“我放心不下你。”身邊的老爺爺，居然也慢語回應。

。

88　死去還是活著

黃沙滿地，駝鈴震響，乾燥，熾熱，陽光，風沙，長年見不到一滴水的城市，正午滾熱到幾乎沒有辦法前行的小路，城市裡破爛的房子，幾處洞窯裡刷上白漆就充當的家，山坡上佈滿了這樣層層疊疊的洞。男人們面板黝黑，身上裹穿著白色為底，細小花色的布巾，從頭頂一直纏到大腿，露出光裸而粗黑的腳趾。女人們幾乎在街上無法見到，偶爾有幾個路過，也是全身黑紗，臉孔裹得嚴嚴實實，走起路來行色匆匆，你還看不清她們的眼睛，就已經像是一陣風般從街頭掠過。

這是個極道之地，赤熱之地，窮困之地。

有個個子看起來不高，身形很瘦，穿著吊帶的黑牛仔褲，踩著沙漠靴急急地從塔地那城市裡的土路上匆匆經過的小男生，烏黑細碎的短髮，從他的棒球帽下面不安分地露出來。

他很著急地走著。

身後跟著一個個子高大，身材頎長，臉孔看起來非常英俊，還留著一頭漂亮的栗色長髮的——老爺爺。

這奇怪的組合，即使連分不清東方人臉孔的塔地那人，都好奇地看著他們。

“等一下！”老爺爺伸手去捉小男生的手。

小男生頭也不回，直接把自己的手一抽。

“我說要你等一下！”老爺爺非要跟著他。

小男生猛地一甩手。

“喂，難道你沒有聽到我的話嗎？別走！”老爺爺在身後扯著他。

小男生用力地一揮！

“請你不要纏著我！”

老爺爺倏然被他的手打倒，竟然一下子痛得捂住自己的肚子，身體幾乎要倒下去。

“啊……好痛……”

小男生驀然一回身，伸手就扶住老爺爺：“喂，你怎麼樣？你的傷還沒好為什麼要跟來這種地方……”

老爺爺捂住自己的腰，好像要努力挺起自己的身子，聽到她的話抬起頭來看她，臉上的表情微微地綻開，滿臉的皺紋都像是要從他的臉上掉下來一般，“你終於肯跟我說話了？”

小男生立刻放開扶住他的手，驀然轉身。

太子一把抓住唐密雪的手：“貝拉……”

“我不是羅貝拉。”唐密雪掙開他的手。

當�悶鴣檠�耄�榱俗約？CC鮮紅的血打進他的身體時，那些痛楚的記憶從被鎖住的腦海裡竄出來，破碎的記憶碎片，他拿起針頭刺破她血管的表情，還有她被毒品纏身，幾乎在周知言的懷裡被扒了一層皮一般地才能脫去，那樣的痛苦回憶，她連回想都不願意。

可是現在，他卻依然跟在她的身後，拖她的手，叫她那樣的名字。

她的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其實當太子為她擋了一刀的時候，她甚至心底真的有一點點微動，想要說這一輩子就這樣交待吧。那個冷麵如霜的周知言，改了她人生的周知言，她不想再費力和他相愛相殺了，不如就退而求次，跟這個願意為她退出黑幫，浪跡天涯的太子執手一生……至少在他血流滿背，溼潤著眼眶親吻她的時候，她曾這樣想過，但是……

為什麼每一個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卻在她的記憶力都有著那麼不好的標籤？

周知言的冷漠，邊西北的無情，太子的兇狠！

尤其是那針毒品……那幾乎要了她命的毒品！

“你怎麼了？突然生我氣了？是這些天我去養傷，沒有陪你嗎？”太子伸手摸她的頭，還搓一下她棒球帽外的細柔短髮，“你扮成男孩子還挺像的，這麼白皙瘦弱的，差點讓我以為我自己要變成GAY了。”

唐密雪一把就拂開他的手。

“請你不要再跟著我。”她的表情，冰冷如霜。

太子有些驚愕，才真的發覺她生氣了：“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一個跑到這裡來，到底要幹什麼？有事沒事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不必了。”唐密雪一下子就拒他於千里之外，“從現在其，我自己的事情，我都會自己來完成。我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