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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安的下床,走出房間,卻看到陸蕭就坐在沙發邊,他垂著頭,臉深深的埋在雙手中,堅毅的背脊彷彿被抽乾了似的,垮掉了。
孔她心裡緊緊的,哪怕是在夢裡,她也逃不過那個可怕的夢靨。
他是貨真價實的惡魔,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子夏是先例,而她,是其中的受害者,她卻為他傾心,她多傻。
“蕭……”他到底傷害了多少人。
陂“是真的,竟然都是真的。”陸蕭抓住了她在他肩上的手。“我絕對不會放過他。”陸蕭忿恨的說。
裴柔覺得自己的心也死了,再也沒有任何希望與期待,冷冷的,凍死人的冰寒徹骨。
接下來的幾天,陸蕭一直都在忙,裴柔什麼話也不多說,只是在醫院照顧子嘉。她心裡清楚,發生這種事陸蕭一定不會無動於衷,
“他不只是為了我姐姐,也是為了你,你也是受害者。”子嘉開始跟她談這個話題,“我看得出來,自從你出現,他的熱情又回來了,甚至比當初對姐姐還狂熱,對姐姐,他更多了些責任,他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他一直扮演著大哥哥的角色。”
“……”
“小柔,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最近幾天人也瘦了。”
“我不會再讓他得逞。”那個殺害女人的劊子手,絕對殺不了她,她不要那麼傻,絕對不。
原來恨一個人,真的能讓一個人變得更堅強。她第一次發現自己這麼冷靜。
“是我大驚小怪了,可能是你吃的東西都吐了的緣故,懷孕的女人都這樣吧。”
裴柔蹙眉,她最近吃的都吐了,雖然她竭力讓自己吃進去,但是胃裡其實什麼都容不下,哪怕她多希望自己可以吃好喝好睡好,健健康康才好。
“我不明白你,事到如今為什麼還要留著他的孩子?”
裴柔一愣!
“難道你還對他存有幻想,抱有期待?”
“不。早就沒有了,早已經結束了。”裴柔急切的說,生怕子嘉會誤會,會怪她沒有出息。可是,孩子?
“既然沒有期待,留著孩子做什麼,這樣會不會對不起哥哥,他沒有道理養著一個仇人的孩子,再說,他也那麼傷害你,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那個骯髒的血統。
裴柔的心在發抖,怎麼辦?骯髒的血統嗎?
“我看,不如現在就去拿掉。”
什麼,這太突然了!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裴柔直搖頭。
“我彷彿看到了像我姐姐一樣可憐的女人了,”子嘉說,一邊閉上眼,睡了,唇角甚至掛著嘲笑。
裴柔沒有說話,只是沉痛的咬唇,他一個男人怎麼能懂得,那個寶寶還留著她的血,她所給予的一個生命啊,她怎麼忍心,怎麼能,就算是藍劭御再壞,又與尚未出世的孩子有什麼關係。
骯髒的血統?
骯髒的血統!
—— 。
骯髒……的血統?!
裴柔從睡夢中驚醒,腦海中出現一張冷酷的臉,以及睡夢中那如出一轍的縮小版藍劭御,還是那麼冷酷的笑容,那麼嚴峻的神情,那麼深不見底的眼眸,那麼冰冷,冰冷的可怕。
“怎麼了,小柔,你剛才暈倒了。”床邊露出子嘉的臉來。
裴柔木然的道,“我想拿掉他的孩子。”
“你總算是想通了。”子嘉說,眼眸閃動著。
“我不要那骯髒的血統。”
“可是今天來不及了,已經很晚了。”
裴柔沉默,只是這漫漫長夜,該怎麼能熬過去,她一刻都受不了了。想到那玩弄人的男人,想到悲哀的死了的人以及她的心,那麼的可憐。
為什麼偏偏碰上那樣的男人啊!
翌日上午十點鐘
裴柔一個人茫然的坐在門診科外的椅子上,臉慘白慘白,像是丟了半條命似的,周圍走過的陪著孕婦產檢的人都悄悄的注視著她,並竊竊私語。
“一個人來做人流,真可憐。”
“看她現在連離開醫院的力氣都沒有,哎,又是一個上當受騙的傻瓜。”
“裴柔……”
裴柔終於拉回思緒,起身走進了診療室,她不要骯髒的血統。
半小時後,一輛飛速賓士的車子停在醫院門口。
裴柔被兩名護士推了出來,手臂上還掛著吊瓶。而她本人面色如紙,毫無血色,隱隱還冒著虛寒,彷彿承受了巨大的疼痛。
陸蕭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