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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嬸並沒有說他的母親為什麼會離開,但是曾雨知道韓孟語十二歲時那次驚天動地的瘋狂事件,定是與他母親的離開有關,因為小嬸說韓孟語十二歲那年,他的父母離婚了。
十二歲,他的十二歲在曾雨的心裡,是多麼的敏感的三個字啊,曾雨的父母在她十歲時離婚,她十二歲時,第一次見到韓孟語,進到他的家裡,與之一起生活,人家說,本命年不是大喜,便是大悲,韓孟語的本命年,是大悲的,而曾雨的本命年,從當年來看,也是悲的,可是從現在看來,卻又是喜的。
曾雨斂下眼來,看著清澈的河裡波光盪漾,心裡百感交集,她從未想過,終有一天,她會承認與韓孟語成為一家人,是一件好事。
她扭頭看向堂屋方向,一眼就看到高大的他身板筆挺的鶴立在一群叔伯間,他正在跟某叔叔商量著什麼,突然扭轉了一下身體,向她的方向看了看,曾雨一陣心跳加速,趕緊扭回頭繼續洗菜,心想著隔著那麼遠的距離,他定是不知道她在看他。
所謂的靈犀那種事情,之前從未有過,未必捅破某層窗戶紙時,就突然有了。
曾雨從前排斥韓家時,從沒打聽過韓家的事,如今想要知道了,卻不敢向媽媽打聽了,生怕媽媽疑心,於是只得成天豎起個耳朵,從韓孟語的叔伯嬸孃那裡,聽一些來,再將七拼八湊聽來的東西,整合一下。但即便如此,她卻只是知道韓孟語的叛逆,隱約跟他的生母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而不知道他的生母,究竟做了什麼,會讓他受到了那麼深的傷害,讓他那般的無法容忍。
韓孟語常常很忙,不但很多喪葬事務要他去處理,村子裡的一些村民也常常拉著他問這問那,說村子正籌劃修路啊,能否拉些贊助啊;說與隔壁村子有土地糾紛啊,如果打官司的話,能不能打贏啊;說哪家男人打老婆不養父母,可不可以抓起來呀……晚上,韓孟語還要守靈,一守一整夜,曾雨不好陪著他守,於是怕他無聊,偶爾便給他發簡訊,發簡訊時,還得避諱著媽媽,偷偷的縮在被窩裡發。曾雨有時一整天都沒有跟他說話的機會,就只遠遠的看他忙碌,看多了,他似乎就跟她有了心靈感應般,每每總能準確的捕捉到她的視線,那種靈犀的徵兆,便愈來愈明顯的發生在兩人間。
韓大伯出殯的那天,韓孟語按鄉下的風俗戴著竹子編扎的孝冠,穿著草鞋,跟在他堂兄身後,以孝子身份,送韓大伯下葬。
自從那天韓孟語說了他與他堂哥之間的事情後,曾雨總是時不時的偷偷觀察著韓孟語的堂兄,他的堂兄已娶妻生子,在村裡當了一個村官,與韓孟語的生活,過得天差地別,可是韓孟語堂兄對韓孟語似乎並沒有隔閡,兩人相處的很和諧,曾雨想象不出,堂兄在韓孟語十二歲時,做了什麼,而招致韓孟語對他恨之入骨。
曾雨和媽媽攙著韓爸爸爬著山,韓爸爸僅幾天,就傷心得頭髮白了一半,上山的路上,也不顧平時溫文的形象,哭了一路,哭得曾雨心裡一陣酸過一陣,直到韓大伯下葬,入土為安,韓爸爸終於才似歇了口氣。本次的喪事,據說所有的開支都由韓孟語一人包攬,筋疲力盡的韓爸爸讓韓孟語處理好辦喪事的賬務事宜,便決定與曾媽媽和曾雨先行搭車返回了。
韓孟語將他們送至公車站,替他們買好車票,又準備了冰水和食物,最後給曾雨塞了幾片暈車貼。臨行時,趁曾媽韓爸不注意,捏了捏曾雨的手,道:“幫我多照顧一下老人。”
曾雨點頭,“嗯“了一聲。
他欲言又止,最終在曾雨要上車時,匆匆附在她耳邊道:“自己也要多注意。”
曾雨耳根一紅,胡亂的點點頭,就跟在父母身後上了車,上了車也不敢再去瞧他。一直到車子啟動,她才飛快的瞥了他一眼,他在路邊衝他們招手,她一瞥他,他就飛快的對上了她的視線,於是她一慌,忙去看前排的父母,臉頰發燙,車窗外鼓進來的風,都吹不散那份熱度。
曾雨覺得自己是徹底喜歡上他了,她上班時在想他,吃飯時在想他,洗碗時在想他,丟垃圾時也會想起他,玩計算機遊戲時還在想他,連睡覺都夢見了他,一天而已,卻漫長的像過了二百四十個小時,能夠一日不見,便覺得如隔三秋,這不是喜歡上他,那又是什麼?
有嘉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慾狂。
當曾雨透過之前拒加韓孟語的那個QQ號,潛入韓孟語的QQ空間,偷偷探詢他的一切時,曾雨覺得自己真的是狂了,她也做這種事情了,她似乎突然間對他的一切,都感興趣了,想知道他的愛好,想了解他的思想,看他在空間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