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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在長椅上坐下來,佯裝繫鞋帶,從椅縫裡姜明予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很快的朝右邊一扇門裡隱去。
……
醫院五樓是婦科,此時裡面的護士和醫生正在熱議剛才打掉孩子的一位準媽媽。
“看上去文文靜靜的一個人沒想到心這麼狠,捨得把七個月大的男嬰打掉。”一位戴眼鏡的醫生模樣的人說。
“我都看到打下來的男嬰了,孩子長得挺好的,本來再過幾個月就可以出生為人了,沒想到他的親媽不讓他做人,硬要他做小鬼。”一位高高瘦瘦的護士長樣子的人說。
“我看這個女的沒有你們說的這麼壞,在把胎兒打掉之後她問了我一句話,你們猜她問了我一句什麼話?”一位年輕護士說。
“什麼話?該不會問你要死孩子的屍體吧,難道她還想好好安葬自己的兒子?這樣的人也太虛偽了吧,一方面親手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方面又像模像樣的安葬他,估計還會在福壽園弄塊碑什麼的,每年清明冬至打算去拜祭拜祭被自己親手殺掉的兒子?”戴眼鏡的真的是醫生,剛才就是她替那位母親做的引產手術。顯然這位醫生小姐對那位狠心的母親十分反感,只要一提起她就滿臉不屑。
“我覺得這位準媽媽做出這樣的決定應該是不得已的,她問我你們醫院一般會怎麼處理死嬰?”護士說話的口氣就沒有中年醫生生硬,她語氣當中甚至還帶著一絲同情。
“得了吧。”醫生呷了一口杯子裡的水繼續以不屑的口吻說:
“那位殺死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的女人長得很不錯,說不定這個孩子是不該得的,這年頭三三火過正牌,還有什麼好說的。這種人就是裝,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她那是假惺惺,如果她真是一個好女人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把孩子打掉,要打就早點打,在還沒有成形的時候打,要麼就把孩子生下來,好好撫養。每當看到這個孩子就想起自己從前做的荒唐事,起到警鐘的作用,這樣的人到還讓我覺得有點佩服。”
“人家也不一定像你說的這麼壞,可能她是被男人騙的呢,現在的男人一個個都很會騙。”看小護士的樣子好像跟醫生卯上了。
“小女孩,你還年輕,還沒有真正懂男人和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在這裡護士長模樣的人好像年紀最大,看樣子足可以做小護士的媽了。
“護士長說的沒錯,你還年輕,有很多事情還不懂。”醫生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她問邊上的小護士:
“下一個病人什麼情況?”
小護士翻看了一下手上的冊子說:
“年齡二十歲,懷孕兩週,準備做墮胎手術。”
“七個月做引產手術的是三三,那這個二十歲的又是什麼呢?我看是失足少女還差不多。”護士長跟醫生侃了起來。
“女大學生也說不定,現在的大學已經不是象牙塔了,只要一過了寒假或暑假我們這兒的生意就特別興隆。”
“咦,人呢?”護士長掀開簾子正要給準備做人流手術的二十歲的女孩消毒,驚訝的發現剛才還躺在床上的姑娘不見了。
“人去哪兒了?”醫生戴上橡皮手套做好了手術的準備。
“人不見了!”護士長訝然的看向醫生。
“唉,又是一段孽緣呢。”小護士唉聲嘆氣的說,她端著一個盤子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首對裡面的醫生和護士長笑道:
“孽緣。”說完小護士哼著小曲兒走了出去。
護士長和醫生面面相覷了一下同聲道:
“她原來比我們懂?”
……
姜明予處理好傷口在做核磁共振的地方找到艾米,醫生根據拍出來的照片分析洪花的腦部有大面積淤血,這是受外力傷害所致,因此如果想康復的話會很難,這要看腦子裡的淤血什麼時候消褪,要是沒法消褪,或者消褪的不徹底的話她可能一直都會痴痴呆呆。
“你有沒有問過醫生,手術行不行,雖然錢少家現在破產了,但是我願意承擔手術費。”姜明予對艾米說。
艾米幽幽的嘆了口氣,替睡在床上的洪花掖了掖被角,說:
“醫生說手術成功的機會只有百分之三十,換句話來說這個手術風險很大,誰願意承擔這麼大的風險去做手術。看她的造化吧,如果上天同情她的話她一定會好的。”艾米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架。
姜明予看到了艾米的這個動作,他心裡咯噔了一下,想:
“她到底是不是那個農村女娃傻大姐,她怎麼知道在胸前劃十字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