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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自己家的事情，難不成還要通報大伯孃您一聲，得到你的同意？”

一連兩個問題，將一向善言的王氏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紅妞，我娘素來喜歡親近，你扶她倒外面去坐坐。”柳茹淳將紅妞喚過來吩咐道。

紅妞應了聲，便進來把鍾氏扶出去，柳茹淳看了屋子裡的三人，這才笑問道：“各位長輩，有事兒只管跟我說便是。”

原本滿是氣憤的鐘氏聽到這話，頓時竟然心生幾分欣喜，想這柳茹淳雖然口齒伶俐，能言善辯，可到底是個小丫頭，她既然能當家，指不定一會兒自己這一鬨，她就把銀子給了自己也說不定。

如此一想，便擺出笑臉來，“淳丫頭好是有出息，小小年紀竟然能掌家，可真是了不起啊！”

林氏和柳明軒見王氏頓時捧起柳茹淳來，都有些不滿，不禁瞪了她兩眼。

柳明軒和王氏到底是夫妻，有道是夫妻心連心，隨之便反應過王氏的意圖，所以便也扯出了笑臉，“是啊，可真是女大十八變啊，原來我們去搬到鎮子上去的時候，你才是個小娃娃，如今都能掌家了。”

王氏不管林氏氣得發白的臉，依舊誇著柳茹淳，說著說著，便嘆著氣垂喪著臉說道：“早上我們跟你爹說的話你也聽到了，你看你允哥這也不容易，加上今年，參加科舉已經兩次了，若是在不得一分半分的功名，那以後可怎麼辦啊？”

林氏本來正要罵他們夫妻的，但是聽到王氏的話，腦子裡也反應過來，隨之便靜觀一旁。

“唉，是啊！”她唱苦情戲，柳茹淳就陪她，“不過允哥還好，哪裡像是我哥哥自小身子不好，這一年一年找大夫，抓藥什麼的，樣樣都要錢，爹爹早出晚歸，到處賺錢來，也不夠他的那要錢，唉，我真不知道，長久下去，家裡還能堅持多久啊！”一句話，咱家現在真沒錢！

既然是苦情戲，眼淚自然是少不了的，一面掏出帕子擦了擦臉，“這都不算什麼，大伯跟大伯孃也知道，我娘素來身子也不好，四兒出生的時候，又沒有穩婆接生，所以身體也跟著弱，就她們倆，每年的補藥，那就是不能用算盤能算得清楚的，想我爹原來做個獵戶，倒也是逍遙自在的，可是為了一家人的生計，起早貪黑四處奔波做起了生意，可是這做生意，就跟賭博一樣，而且我爹又是那麼一個老實人，又能賺得了多少呢？眾人只瞧見我們家表面的風光。”說到此處，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方抬起頭朝柳明軒夫妻看去，“都是自家人，我也不瞞你們了，其實我們家現在外債高築，卯年已經開始吃辰年的糧食了。”

廳裡一陣沉默，許久王氏才反應過來，聲音提的高高的：“啊？你們家沒錢啊？”

柳茹淳點點頭，“是啊，我爹原本還想跟大伯你們借點銀子給我哥哥看病，可是他素來臉皮子薄，哪裡好意思。”

王氏一臉的垂頭喪氣，像是落魂了一般跌坐到身後的椅子上，口中喃喃念道：“沒錢啊，竟然沒錢啊！”

柳明軒也有些意外，不過隨之一想，老四那樣的人怎麼做的了生意呢，早上那般對待自家，定然是拉不下臉來告訴自家事情，所以也就這麼相信了。

不過林氏卻怎麼也不相信，柳茹淳家從賣豆乾到豆腐皮，那一大車一大車拉出去，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而且有一年他們家餵雞，也狠狠的賺了一筆，現在又還喂著那麼頭豬。

豬？林氏腦子裡一陣火光電石，隨之想出一個法子，興奮的拉著柳明軒，高興道：“我咋忘記了，就算是沒有銀子，可是豬圈裡還有那麼多頭豬，少說能賣給千百兩銀子，走，跟我趕豬賣去。”

柳茹淳看著林氏那一臉的激動，無奈的扶了扶額頭，林氏的老毛病又犯了，只抬起手臂將林氏攔住：“奶奶，分家已經那麼多年了，眼下這裡的事情，你可做不了主！”

“我兒子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我怎不能做主，何況你一個丫頭片子，遲早是要嫁人呢，怎麼說都是個外人，你說你一個外人，來管我柳家的事情做什麼？”林氏自來就是以不講道理橫行，如今可不能指望她能講道理。

第四十六章

王氏本就是那牆上蘆葦，頭輕腳重根底淺，風吹哪邊她就走哪邊，如今看著林氏這說的有理，而且有林氏帶頭，到時候把豬圈裡的豬賣了銀子，就算是老四回來追究，那也是該去找林氏，關他們夫妻什麼事情，所以當即就推了柳明軒一把，“你還愣著幹什麼，沒聽到孃的話啊？”

柳明軒也知道這樣做不對，不過有母親撐腰，又想著這豬拿去賣了銀子，都是為了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