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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緩慢的說著,言辭間盡是閃爍不定,傲雪在心底苦笑,恐怕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家人吧,因為自己是女生,所以帶著無所謂,所以才會漫不經心,所以,自己才想拼了命的逃離,只是,忘掉了,忘掉了自己只有十三歲,當時,十九歲的自己都無法逃開的地方,現在的自己又怎麼逃得掉呢?
“對不起,我們並不知道……”
“沒什麼,其實,我應該感謝你們的,要不是你們,恐怕現在的我早就死了吧。”
“不是的,當時你爸爸他們很慌張的,我們只是早一步通知了陳老師……”
是啊,他們怎麼可能不慌張呢,自己死了那個人就要付上法律責任,自己死了,那麼和校長談好的條件也就一一落空,多麼不划算的買賣,他們怎麼會做呢?
當秋華帶著哭泣的未央離開診所,傲雪從門縫裡偷看著陳老師與那個大學生交談,顫抖的指尖撕開貼在手背上的膠帶,細小的針管插在手背的血管上,右手努力的合攏,果然,血液迅速從血管中倒退到透明的管道內,一直延伸著,針管從手背上緩慢的上翹,每一次鬆開,每一次合攏,手背就像是被尖利的東西掏挖一般,傲雪卻彷彿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不斷重複著握拳的動作,愉快的勾起嘴角,或許,只有這樣,她才能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而自己,還活著。
到底過了多久,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了,只知道,光線一點一點的消失,房間裡的亮光變得昏暗,右手手腕下幾乎已經是麻木的,手指的動作根本感覺不到,或許只有神經還存活著吧,咬住下唇,一口氣將針管從血管內拔出,任由血珠滾滾滑落,不到幾分鐘,整個手腕都是滿滿的紅色水漬,順著掌紋一路下滑,濃稠的液體,聞著手背上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傲雪迅速從床上翻身下地,幸運的是,診所是在商品房的旁邊,連身上帶血的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替換,便從窗戶口跳出,一路快跑,離開了那個地方。
風冷冽的吹著,麻木的手臂在寒風中被凍得通紅,血不斷從手背上的小孔處流出,痛楚一次比一次來得劇烈,行人將目光放在那渾身是血的女生身上,詫異、驚恐、鄙視,卻獨獨沒有一個人上前去攔住她的腳步,畢竟,那樣不要命的跑法,已經不算是一個‘人’敢做的了吧。
不是沒有聽見馬路上喇叭不停叫喚的聲音,不是沒有聽到大家發出的驚疑聲,不是沒有聽到司機的咒罵聲,只是,此刻的傲雪不能停,雖然不知道這個方法可不可行,但,也只有如此,她在賭,將自己壓在了這個賭上。
重慶市新聞導報欄目大廳的接待處,接待小姐正準備下班,將一天的檔案全部整理完畢後,關上電腦,準備離開大樓,卻發現了倒在地上全身僵硬的女生,右手整隻手腕全是刺目的紅,嘴唇變得烏青,臉上更是沒有一丁點血色,恐怖的是,她身上所穿的衣服、褲子也滿是鮮血,如果不是還有喘氣的聲音,她幾乎要以為這個孩子死在了這裡,當務之急是趕緊通知上層,畢竟,這個人身上也許有可以讓他們獨攬的大‘材料’。
120急救車在十分鐘後趕到了電視臺大樓門口,醫療人員迅速將已經失去意識的傲雪搬上擔架,氧氣筒噗嗤作響,接待小姐正忙碌的坐在車內的凳子上,不停的向上級彙報著整件事,也許她會因此升職也說不定,原本就想要當上記者才進入電視臺的她,卻被派到一樓當接待員,其中的不滿早就堆積成山,這個時機正是她以後工作路途的關鍵轉機,眉飛色舞的描繪著傲雪的慘象,終於,這件事拍板定案,他們都想要挖掘出那個女生背後的故事,收視率也許會提高也說不定。
喝出的熱氣在氧氣罩內部形成密密麻麻的水珠,傲雪安靜的躺在車內的擔架上,或許從一開始她就賭贏了吧,記者的本能就是挖掘出違背常理的故事,所以才會如此狼狽的跑到電視臺,篤定了這些人不會對自己撒手不管,人性,也許正是如此,自私並且骯髒,她只是抓住了這些人想要升職,想要突破的‘弱點’,用一時的痛楚去換取以後的人生。
急救室的燈已經亮起,電視臺高層也派遣了數名攝像人員等待在醫院外,進行著現場直播。
“現在記者所在的位置是市內最大的醫院外層,就在剛才,一個十多歲的女生被緊急送往急救室,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暫時無法推斷,根據目擊者的敘述,這個女生當時渾身是血,整個人幾乎沒有生氣,到底是因為什麼,讓人可以如此殘忍的對待她呢?一切都只能等待傷者恢復意識我們才能知曉真相……”當記者忙碌的對著鏡頭敘述整件事時,傲雪也從急救室內被送出,一群人蜂擁而上,白色的擔架上,帶著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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