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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打量了他半天,笑眯眯道,“好好好,靈秀聰穎。冷知府,你這個兒子養的好。”
冷翡翠的娘謙虛一笑,示意冷翡翠站到一旁,答曰,“崔大人過獎了。犬子任性嬌蠻,往後還望崔大人多看顧。”見冷翡翠睜大了杏眼瞧著來人,冷翡翠娘介紹道,“翡翠,這是京城的禮部尚書崔大人,路過巴州,賞光到了寒舍。”
冷翡翠點了點頭,繼續好奇的看著來人。見崔老太太一直笑眯眯的打量著自己,冷翡翠也友善的對她回笑。崔老太太更加歡喜,讚道,“真是越看越讓人喜 歡'炫。書。網',這小模樣長得真俊,不怯生,大方得體。”
冷翡翠的娘又謙虛了幾句,便讓冷翡翠退了下去。冷翡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懶得想太多,自顧自的擱屋裡玩廟會上買的東西。晚膳後,冷翡翠的爹,冷府正夫費滿將冷翡翠叫到自己屋子裡,笑道,“翡翠,你娘今天給你訂了門親,是禮部尚書崔大人的嫡孫女,今科小傳臚進士,如今是通政司參議。”
冷翡翠一聽讓自己嫁人,馬上嬌嗔,“爹啊,我才十六歲,我不要嫁人。”
費滿哭笑不得,拉著冷翡翠的手,“翡翠,十六歲不小了。我和你一樣年紀的時候,也和你娘訂親了呢!”
冷翡翠噘著小嘴,一臉不悅,“我不要嫁人,我就是不要嫁人。”
費滿勸道,“嫁到京城不是很好嘛,崔大人的嫡孫女十八歲就有如此仕途,將來前程不可估量啊!”
冷翡翠道,“爹啊,我最討厭繁文縟節了,偶爾裝裝還行,真要是嫁到禮部尚書家,我不是要憋死?更何況崔婆婆一張馬臉,長得好像我孃的那匹馬。她嫡孫女想必和她長得很像,我實在是不喜 歡'炫。書。網'。”
費滿聽了有些想笑,忍不住還是繃住臉訓斥,“女人家要那麼好看有什麼用。身家好,有能耐才是正經事。”
冷翡翠長這麼大,給他提親的人不少。他不樂意嫁,家裡也沒逼過他。誰想和禮部尚書家這樁親事,他母父強硬著非要給他定下來。冷翡翠鬧了幾天,也無法動搖母父決心,遂做了有生以來最離譜的一件事:離家出走。
他看過些戲文,對那些離家出走的小公子,在江湖中有些奇遇的戲文尤其感興趣。他偷了兩套他六姐的衣服,改了女人的裝扮,帶著一大筆銀票,一些瑣碎銀子,趁著天沒亮,躡手躡腳出了後門。他僱了輛馬車,一口氣往北走了五天。估摸著家裡人一時半會尋不到他了,他遣走了趕車人,停留在了封州城。
冷翡翠聽說過,封州城是南來北往的人必經之地,十分繁華。而且封州城歷史悠久,風景名勝美不勝收,他打算在這裡玩上半個月,再回家裡鬧一鬧,看能不能讓母父轉了心思。他少年心性,在封州城裡熱鬧的地方瞎轉悠,沒過多久,就被賊盯上了。
等到傍晚,他肚子餓了,準備買碗牛肉麵吃,往懷裡一摸,才發現荷包不見了。他當時急的眼淚就流出來。他走到人少的地方,全身上下又搜了好幾遍,確定銀子已經不翼而飛,才知道自己是遭了賊。這人生地不熟的,他想哭都不敢放聲哭出來。
天完全黑了,冷翡翠縮在街角,沒地方去。人越來越少,冷翡翠心中恐懼漸甚。怕什麼來什麼,兩個流裡流氣的女人發現了他,將他困住。這兩女人一眼就看出冷翡翠是男扮女裝,百般嚇唬,見他實在沒錢,又見他模樣實在出色,就綁著他送到了萬柳樓。兩女人貪圖多賣點錢,忍住沒對冷翡翠下手。
冷翡翠被賣進了萬柳樓,知道哭也沒用。他謊編著說是自己和親人失散了,被壞人賣了進來。萬柳樓的老鴇見他細皮嫩肉,知他是個嬌生慣養的。既然進了樓裡,聽話接客就行。就這樣,冷翡翠當夜沒被為難,還被施捨了一碗飯。
第二天天還沒黑,老鴇怕夜長夢多,就讓他接客。冷翡翠假意和嫖客寒暄,一把拔下嫖客發上的銀簪,騎到窗子上要跳樓。一邊用長長的銀簪抵在胸口,一邊大叫“救命”。
老鴇沒想到冷翡翠一直挺聽話,到了這樣拼命,給他安排的是個靠街的五樓房間。冷翡翠聲音清亮,萬柳樓外面又是鬧市。他一叫,就被人發現了。
嫖客是個半老徐娘,愛嫩口,見冷翡翠這樣貞烈,就去叫了樓裡的人。冷翡翠見狀,更是將兩條腿都放在窗外,懸在半空。
他看著街上圍觀的人越聚越多,將自己被人強綁進萬柳樓的經歷大聲說了出來。並揚言,只要有人肯救他,一定重金相酬。他眼巴巴的看著圍觀的人,不想這些人指指點點的多,卻沒人肯站出來救他,更沒人將他重金相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