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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鏡子反射出一抹人影——白皙、無與倫比的嬌美,帶著不該降臨世間的美貌,超越凡人所能及的智慧存在這世界上……
她到底是誰?
如果有一天,她一覺醒來如同一具殭屍,連最深切的痛苦都無由體會,她還能待在四少身邊,假裝她是個與常人沒兩樣的正常人嗎?
到時候,就算她相恐怕四周的人也會漸漸察覺出來;不管是四少或爸爸,都會離她而去。而她,只能守著一張超脫世俗的臉孔和聰明才智活下去……
無人能比的美貌啊,要來何用?超越常人的才能,只能孤芳自賞。再也不會有人在乎她,不會有人細心的呵護她。
活著,只為了等待死亡的降臨……
一股冷氣自腳下直竄心頭,鏡中的人變得礙眼起來。
她猛地出手一擊,鏡面瞬間碎裂。
緊握的拳頭鮮血淋漓,細碎的玻璃嵌進柔嫩的面板,紅色的血、透亮的玻璃,紅白交錯下,詭異的相互契合。
她的手腕轉瞬落入大掌中,席少宇陰沉著臉將她帶出浴室。
大略幫她止住血,他沉著隊拋給她衣服。
“穿上!”
她用另一隻手扯開浴袍擊帶,再小心的抽出受傷的手。
席少宇冒火的眼眸沒放過她浴袍下不著寸縷的身軀。他低咒一聲,扳過她的身子背對他,輕巧的除下浴袍,換上連身長裙。
他一語不發的摟著她直奔飯店門外,招了輛計程車,奔赴最近的醫院。
一路上,他不言不語的盯視著車窗外的景色。
帶她進一醫院,讓醫生挑出玻璃碎片,處理滿是鮮血的手背;包札完畢,他去櫃檯結清帳款,沒等後面的人兒跟上,就一大步跨出門外,坐進計程車裡。
她緩緩走近等在一旁的計程車,席少宇眼睛直視前方,緊抿著唇,雙手環胸的姿態透露他惱怒的情緒。
“小姐,到底要不要上車?”司機不耐久候,惡聲惡氣地探過身子問。
她關上半開的車門,朝司機說道:“請開車。”
席少宇驚愕的轉頭,心急的大喊:“讓我下車!”
丟給司機幾張百元鈔票,他飛快的跑回醫院門口,剛好來得及拉住打算過馬路的任涼曦。
他狠瞪她一眼,不由分說的拉著她走。
一前一後的兩人行軍似的疾走。初升的朝陽照在他們身上,微溼的涼意無聲無息的沁入全身。
良久,她攢緊眉心,低低地說:
“四少,你握的是我受傷的手。”
任涼曦猛地回頭,果真見包裹的紗布滲出大量血漬。
他驚愕的放開手,拉她坐在公園的涼亭。
直到繃帶不再沁出血,他才安了心。兩人默默互看了會,席少宇輕嘆:
“涼曦,你知不知道看見你受傷,我會難過?為什麼這麼折磨自己的身體?”
她默然的迎上他痛心的黑眸,低垂了眼睫。
“我沒想要讓你難過,我只是……不想看見自己的臉。”
“為什麼?”出乎意料的答案令他大吃一驚。
她抬起臉,視線迴避他的眼光。她想了會,沒說話,只是搖頭。
席少宇不施力道的掬起她的臉,溫熱的指腹撫過她無瑕的臉龐,眼神審視般的來回遊移。
她正視他含笑的眼眸,他的拇指粗率的拂過她紅唇;半晌,他以唇代替手指,輕啄一口笑道:
“涼曦,你就是你!你身上不論少了哪一樣都不完整。而你的模樣,我很愛瞧呢!為什麼你不喜歡?”
“如果我只剩這張好看的臉,你還會喜歡我嗎?”像是自問,又像在問他,她怔忡的說出心裡的困惑。
“涼曦,你在擔心什麼?告訴我!”
“我真的會擔心嗎?最不可能出現在我身上的,不就是情緒嗎?”她低低反問。
“哎,原來你在自尋煩惱啊!你的確不像平常人容易表現喜怒哀樂,但不代表你沒有感覺。你會笑、會想念我、會吃醋。這些,不就是一種情緒反應。而且,我愛的,就是這樣不同的你呀。你要是變得跟其他女人沒兩樣,我可要抗議了!”
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他最後一句話,愉悅輕巧的進駐她心房,她微微笑了。
“看,這張臉笑起來多美,讓我忍不住想品嚐它的美好。”他低沉的笑聲終止在吻上她的一刻。
待他氣喘吁吁的分開彼此的唇,她又湊近,舔了舔他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