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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是低著頭走進來的麗塔老師。

“怎麼了？”戴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貝璐特小姐給自己灌了一瓶感冒藥後，很快就睡著了。

“我錯了……我身為奧利亞斯魔法學園的魔藥課老師，卻犯了一個原則性的錯誤……對於任何一種新配方的藥劑，都需要進行長期的臨床實驗才可以的……可是、可是……”麗塔老師低著頭，難過地說。

“啊，算了，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戴斯見到麗塔老師很愧疚的樣子，於是連忙安慰。

“但是啊，”麗塔老師抬起頭，興高采烈地說，“麗塔發明了一種毒藥哦，只要一滴就可以毒死一隻巨型魔獸——當然這個肯定是需要進行實驗反覆採集資料才可以啦……”

這一滴就能毒死一隻巨型魔獸，那如果戴斯喝下去，大概真的會如露西學姐說的那樣吧——不，大概是直接就見到太陽了，當然是在天國裡。

雖然貝璐特小姐動作有些粗魯，可是戴斯正在心裡感謝她。

“可是這種藥劑能用到哪裡去呢？何況你的毒藥也太昂貴了吧”

“昂貴嗎？”戴斯隨口問了一句。

“還好啦，”麗塔老師笑著說，“昨天那瓶，大概用了價值一百五十金幣的原料吧——沒有關係嘛，麗塔會找出替代那些昂貴原料的替代品的，說不定毒性會更強。”

“那個——這樣的事情，不適合麗塔老師去做吧。”女孩子研究毒藥，總感覺很怪異。

“記得上次看戲劇的時候，有人用毒藥毒死了自己的親屬，獲得了大筆的遺產……”

“停停停停，”戴斯連忙阻止麗塔老師那天馬行空的思維，“總之，研究這種東西是不對的。”

“有什麼不對的呢？大家在這裡學習魔法，平時在練習武技，難道是為了創造和愛嗎？麗塔不那麼認為哦。”

戴斯被問的沒話說了，而且突然心裡有些發冷。從來不知道，麗塔老師那可愛純真的外表下面，竟然有一顆比自己更理解周圍這一切，更加冷靜的心。

說是冷酷的心也可以吧——當然這樣說就有些任性了。

想起了那天麗塔老師喝醉之後的樣子……

抬頭繼續看麗塔老師那純真的外表，就能沖淡自己剛才的想法了。於是，接下來開始糾結用巨型魔獸來做實驗，會不會顯得太過浪費。

“啊，對了，現在幾點了，我還要去教堂——”

“教堂？”露西學姐坐在茶桌邊上，剛給自己倒了杯水，奇怪地問，“為什麼要去教堂？”

“那個——”如果告訴露西學姐自己要去找神甫懺悔自己撒謊這樣的小事，大概會被笑吧。

“現在已經11點了，還是不用去了吧。”露西學姐兩隻手捧著茶杯喝茶，喝了一口放下，像是想起了什麼，“如果是去懺悔的話，以後還是不要去了。”

“咦，”不會是被猜中了吧，“為什麼？”

“弗蘭肯多大教堂早就不是當初的大教堂了。”露西學姐說到這裡就暫停了沒有說下去。

這句話裡，包含了很深層次的意思。可惜的是，顯然戴斯想不到那麼深。

“那麼，是不是有修道院什麼的……”

“如果西澤神甫還在的話，戴斯你可以到我們家的領地上望彌撒，可以向他懺悔。不過呢，他還沒回來，在一個西多教會的修道院裡。”

露西學姐也偷偷地換掉了對戴斯的稱呼。

聽露西學姐說起，戴斯才想起了那個奇怪的大叔。記得那天還想說服自己去參加光明屬性的測試，成為神甫啊祭司啊或者神眷者。結果反問了一句之後，就不說話了。

“弗蘭肯多，就只有一座大教堂嗎？”

“每個貴族領地上，一般都會有一座供自己領地上的人祈禱用的教堂。”

“戴斯有什麼要懺悔的嗎？”麗塔老師蹦蹦跳跳地走到戴斯跟前，仰著頭，“要懺悔就和麗塔說吧。”

戴斯有點為難：“那個……聽懺悔是神職人員的事情吧……”

“懺悔就是將自己做錯的事情告訴另外一個人，那個人讓你付出一些你可以支付的代價，告訴你你的罪已經得到了赦免，於是你的心裡的道德觀就不會再繼續責怪自己。”露西學姐放下茶杯緩緩地說，“那麼，懺悔的意義在哪裡呢？其實只是一個尋求自我解脫和安慰的事情，而且你的秘密就會因此告訴一個原本應該是終點的存在，但是它很可能已經不再是終點。”

露西學姐，有時候真的很像塞西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