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揚。
已是午夜時分。不見一絲星光,卻佈滿了無形的利刃,默然而張力。
漢人也敢出城野戰麼?阿木達微詫,即便神勇如蕭騁,也不敢與驍勇的蠻軍在平原上對戰,而那個城下的年輕人,據說是他的兒子。
“小定北王?”阿木達用不甚標準的漢語說道,“果真虎父無犬子!”
縱橫馬背上一生的男子注視著那一襲銀甲,發現蕭行野,遠比他的父親更內斂而深刻。
只是,這次他有十足的把握,去折斷年輕人的雙翼。
精壯,豪邁,曠達。殺父仇人透過漫漫迷沙,顯露了草原的曠達,蕭行野什麼也沒說。
身邊計程車兵望著年輕主帥的背影,似乎蘊藏著無盡的風暴與能量。
戰鼓擂起,風摧,雲急。
兩隊先鋒衝殺在一起,馬鳴蕭蕭,刀影幢橦。
蕭行野站在陣後,凌厲的雙眼掃過不斷倒下的人馬,不動聲色。
他在等。
阿木達也在等。
這只是試探罷了。只有頭顱和熱血,才能讓更多的瘋狂,才能激起更多人心中的嗜血本能。
半個時辰過去。戰場重又寂靜。
定北王不見一絲波瀾的雙眼終於有了微漾。
他的對手,緩緩舉起了手示意,這一擊,必是傾天蓋地!
“可惜……”定北王輕聲說道。
帳外殺聲震天。
落霞手一抖,茶托啪的掉在在地上,幸好鋪著厚厚的地毯,不曾摔碎。
陸菀幫她拾起,溫聲道:“怎麼了?”
“外面……”落霞猶在顫聲。
“別怕。”陸菀展顏一笑,霎時溫暖了整個營帳,
雁飛望定陸菀,深色的眸子帶著一點好奇:“小姐,你不怕麼?”
“怕? 有定北王在阿!”她的回答是那麼順其自然,“再說,怕,就能躲過去了麼?”
她本可以不再這裡的,可在這裡,卻遠比在關內心安。
巨門又一次緩緩地開啟,而這一次,徹底的洞開,毫無保留。
隱約有打鬥聲傳來,和著蠻人的呼喝聲,飄進了庫昆王的耳中。“那小子終於來了麼!”阿木達大笑,揮起長刀:“衝!”
左賢王的八千精兵終是開了城門內應,又有何人敢攖其鋒芒!
而蕭行野的三萬大軍卻起了騷亂,唯有定北王——鎮定若海。
“退!”他喝道。
雖有譁然,但還是做到了井井有序。前隊狙擊拖延,後隊緩緩入城。“這才是名將的風範。”阿木達心中嘆道,已經衝進了漢軍前鋒中。
內城甚大,漢軍盡數退盡後,蠻軍也迫進了大半。閉固的城牆,高處明晃的火把,
為什麼只開了最外的大門,羅城的門卻緊緊閉著?阿木達開始不安,而蠻族計程車兵依然潮湧般湧進內城。那八千白狼軍,卻詭異的站在一邊,似乎在等待號令。
阿木達想喊撤,卻發現白狼軍開始行動了。
他們護住城門,不再讓蠻軍迫近,緩緩地拉起了絞繩——門又關上了。
然後,扯下白色的軍皮服,血的顏色——赤激軍,讓蠻族聞之色變的軍隊,奪下了朝聖峽的軍隊。
蠻族的軍隊被生生的截成兩段。主帥,被困在甕城。
城外,蠻兵手足無措,石塊若雨點般飛下,箭矢似流星舞動。
城內,蕭行野半邊臉藏在陰影中,下了軍令,只有一個字:“殺!”
“那是個活脫脫的地獄。”
即便是活下來的漢軍也會顫慄著這麼說。
生命如草芥,刀鋒捲了,雙手乏了,卻只記得一個動作——砍!
蕭行野笑著對李曲鳴道:“困獸之鬥,倒要看看庫昆王的後勁有多長!”一絲散發落在額邊,手中的劍光長虹飲澗,一掠而過,濺起幾捧獻血。
一個時辰了,砍伐了,殺乏了,於是丟下兵器,拳打,腳踢。撕咬,血汙橫流。
腳下的皮靴開始在血中打滑,蕭行野遊目一望,蠻軍死者大半,而剩下的聚成小團,向門口移去。反手一刺,劍鋒精準的刺入一個敵兵的咽喉,他掠起,一身重甲直若無物。
阿木達早已棄馬苦戰,糾結的鬍鬚根根直立,大刀上紅的白的,鮮血腦漿滴淌。他的目標只有城門,儘管身邊倒下的同伴越來越多,可只有那裡,才是最後的希望。
然而那道人影出現在阿木達眼前時,他的呼吸窒住。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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