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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想起了上西崑崙之前,那小花妖凝朱曾惡毒咒罵師父的話——
別以為沒人知道你和那姓風的在流泉崖做過什麼不要臉的事,你壞人姻緣,活該你自食惡果,被人始亂終棄……
倏地,他的心猛然一抽,彷彿被一枚極細極鋒利的針猝不及防地刺進了心扉,蕭瑟出十里荒涼,茫然失措,倉惶輾轉,卻只能在眼底裡掠過一絲悽楚。
那所謂不要臉的事,究竟是什麼事?
應該就是他無數次夢境當中極致渴望的那些事罷。
也應該就是師父滿心厭惡,口中斥為下流無恥的那些事罷。
師父心裡一定是深深戀著風錦的吧,若那凝朱說得不錯,她應該已經與風錦早就有過肌膚之親了吧,否則,又怎麼可能三千年來還無法釋懷?
他從未了解過師父與風錦當年有過怎樣的經歷,有著怎樣的感情,有沒有可能,師父一直想著的就是與風錦冰釋前嫌,重修舊好?
而他,算是個什麼東西!?自作多情地要替師父出一口氣,卻從未曾想過,或許,師父並不感激他。他沒有想過要取代風錦在師父心中的地位,只希望師父能忘了風錦,可是,或許,師父也從沒打算要讓他替代風錦。
就像玉曙說的那樣,或許,在師父心裡,風錦從來是無法替代的,而自己不過是仗著厚臉皮裝著可憐在痴纏罷了!可是,瞧瞧他自己,就連他自己也不信,除了莫名其妙的決心和口號一般的豪言壯語,他憑什麼讓師父忘記風錦?
許久許久之後,他才抬起頭來,靜靜地看著千色,一臉青白的面色,眉宇間閃過一絲難以琢磨的複雜,掩住眼底的漩渦,神色中透出了一種哀慼的落寞,那淺淡中透著一屢寂寥的聲音傳來,低啞渾厚,字裡行間皆是淒涼之色。
“青玄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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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玉虛宮時,千色似乎是沒打算驚動任何人,一路靜靜下山,也不再像往日那般有意無意地候著青玄的腳步。她走得有些急,而青玄跟在後頭,追得有些辛苦,卻也咬牙硬忍不出聲,只是一路默默緊跟著。
接下來的日子裡,師徒倆似乎已經是相對無言,再也無話可說,即便是日常不得不有什麼交談,也是用最簡潔的字詞替代。有時在路途中歇息,千色能感覺到青玄在看她,可是,看到最後,他總會低垂著頭,落寞地看著自己的右手。
他的右手有傷,即便是空藍渡了一千年的修為給他,助他療傷,那燒傷依舊還未痊癒,只怕以後會留下傷痕的。
她不是不心疼,可是,如今,她已是無計可施了。
她早已有預感,自己是過不了天劫的,否則,她不會這麼貿貿然地帶青玄上玉虛宮。本打算將青玄留在玉虛宮,託付給師尊,可誰又能料到,青玄竟會膽大妄為到在長生宴上惹出這麼些事來?這麼一來,若是真的將他留在那裡,若他惹出事端來,豈非讓師尊為難?一直以來,青玄這個孩子都很依賴她,依賴得竟已是有了別樣的感情,甚而至於有了魔障——
沒錯,在九霄殿裡發生的那些事,一定是魔障!
他年輕氣盛,只怕已不是第一次有那樣的魔障了,若是久久沉溺其間,於他修仙沒有半點裨益!若是在她歷經天劫之前,他不能修得仙身,那麼,該要如何是好?
她不能眼睜睜地看他再回到原本的命數之中,而她,總有一天也是要離開他的,不能一直讓他依賴著。
以往一直狠不下心,可如今,藉著這個機會,是否應該徹底狠下心了?
抬起頭,望著天際清寒的月華,她也不免喟嘆苦笑,自己心中的雜念已是越來越多了,當年那個心無旁騖一心修仙的千色,怕是再也回不來了罷!
回到鄢山之後,青玄將整座山前前後後一一尋了一次,這才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肉肉竟然不見了!
青玄在離開之前為他備下的糧食和衣物,一動也沒動過地還在原處,屋前屋後也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肉肉這個痴兒竟然如同飛了天遁了地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青玄急匆匆地將這事告訴千色時,千色竟是一點也不吃驚,只是眉目平靜地應了一聲,繼續抄撰著經書。
“嗯。”
“師父!?”青玄看著她平靜的模樣,似乎一點也不見著急之色,心裡湧起了難以言喻的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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