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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求了三千年,只為與她雙行雙修,可卻被她一再拒絕。
而這小鬼,憑什麼拔得頭籌?
小鬼,這條死路是你自找的!
打定了主意,花無言收了摺扇,右手便幻化做了極鋒利的狐爪,那尖利而細長的爪鋒透著森森地烏黑,直勾勾惡狠狠地往青玄的後背心抓了過去——
這是他的殺招,一旦爪峰劃開了皮肉,便就會將那人的心肺也一併地掏出來!如今,他也管不了會不會因著殺了這個小鬼兒得罪千色,只恨不得將其心肺狠狠抓在手裡一一揉碎,方能解心中的恨意!
那一瞬,就連凝朱也看出了情勢的危機,急得大喊:“哎,師父小心呀!”可青玄卻充耳不聞,不僅沒有下一步的防衛動作,反倒是靜靜地四處張望,只希望能看到師父的身影。
就在那千鈞一髮的時刻,不知從何處飛來如同利箭一般的兵器,戳在花無言的爪子上,穿透了他的手掌,逼得他不得不收回手去。
那是一支白玉筆!
花無言忍痛將白玉筆從手上一點一點地拔 出,可是那筆嵌得太緊,每拔
出一點便引來鑽心的疼痛!他狠狠咬牙,顫抖著手繼續此時,只聽一聲哼笑,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花無言,你好歹也算是個前輩,對著個小輩用這種狠辣的手段,難道不怕六界恥笑麼?”
“半夏師伯!”憑著那入耳的熟悉聲音,青玄輕輕喚了一聲,有些驚喜,可也有著說不出的失望。
畢竟不是師父……
果不其然,樹林中響起了極輕微的跫音,片刻之後,一個男子在離他們大約十步之遙的地方現身了。
那男子靜靜立於樹影之間,揹著手,沉靜而儒雅的面容上噙著一絲淺淺的笑紋,通身帶著淡淡的書卷氣息,可雙眉卻剃銳飛揚,眼眸凌厲深邃,令人不敢逼視。
他便是長生大帝座下最喜好雲遊四方,最醉心於詩詞簫笛的書痴——半夏!
“若說本公子狠辣,你們這些修仙的成神的,又有誰不是個個藉著斬妖收鬼而滿手血腥,殺人於無形!?”終於將那嵌入手中的白玉筆給拔
出,狠狠摜在地上,花無言捂著血流如注的手掌,也不知是因著疼痛還是憤怒,蹙起的眉像是一抹古怪又嘲諷的痕跡,無形中扭曲了他的俊顏,深幽的眼瞳中有陰冷的火焰在跳動灼燒著:“兩面三刀的,枉顧倫理的,凶神惡煞的,人模狗樣的,妖又如何,仙又如何?誰敢說自己比誰乾淨?”
“乾淨也好,不乾淨也罷,這都是仙家的事,輪不到你這妖孽來評述。”攤開手,那支白玉筆倏地飛回掌心裡,半夏依舊是滿面淡笑,依舊是那麼溫文有禮的口吻,說出來的卻是不鹹不淡的話語,警告的意味極為明顯:“花無言,你若想留下這條賤命繼續修仙,就快些滾吧。你知道,我生平最恨狐妖身上的騷味。”
狠狠瞪了青玄一眼,花無言咬緊牙,決定將今日這筆賬給牢牢記下,改日再清算!“小鬼,今天算你運氣好!”雖然胸腔裡的怒火忍不住燒得越來越旺,可到底好漢不吃眼前虧,此時此刻,他自知也討不了什麼便宜,唯有再次隱忍退讓,只能忿忿地從唇縫中擠出威脅來,“總有一日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語畢,他化作狐形,一溜煙地竄入樹林當中,瞬間便就不見蹤影了。
半夏將白玉筆收入衣袖中,轉過身來,凝斂著眉目,神情已然顯出了淡漠,彷彿只是不經意地淡淡一瞥,他的目光滑過青玄面容上覆雜的表情,又睨了睨躲在大樹背後一臉戒備的凝朱,終是上前來,靜靜審視青玄那握劍的右手:“青玄,聽說你的手被紫蘇的金蛟鞭給傷了,如今好些了麼?”
他因為有事在身,一直滯留在蓬萊,就連長生宴也不得不缺席,自然也不是很清楚青玄在西崑崙之上的所作所為。至於紫蘇,那女子驕縱的脾氣他是早有目睹的,如今見著自己素來偏愛的小師侄受了這般委屈,心裡也難免有點堵,臉色越發凝得厲害。
金蛟鞭留下的燒傷極難痊癒,這幾日本已經快要好了,可方才同花無言動手之際,青玄握劍握得太緊,沒能好好控制力道,那乾坤劍的劍柄便就磨破了前幾日剛長出的皮肉,滲出了斑斑血跡。別說是半夏,就連凝朱見了也怯怯地縮了縮脖子,發出嘶嘶地吸氣聲。
可青玄卻仿若沒有痛感一般,從腰間掏出一小截白布,將那磨破滲血的傷口給胡亂裹纏起來,帶著點刻意的掩飾。
其實,比起傷口的疼痛,他更在意的是心底難以言喻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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