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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封鎖訊息”潤福輕輕的對著那拉氏說。
潤福的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將那拉氏從悲傷中拉了出來,她的目光漸漸堅定:“榮嬤嬤,把請安的打發了去,說我今兒個身子不舒服,傳內外管事進來見我”
“是,主子”榮嬤嬤凜著表情,下去了。
那拉氏勉強的勾起了嘴角“讓妹妹見笑了”
潤福低著頭,搖了搖,半響,她輕輕的說“我去吧——”
那拉氏聽了,猛一抬頭,“你——”
潤福又抿著嘴,輕輕笑著“福晉要在貝勒府做這個定心骨的,十三福晉那兒也要你多去打點下,貝勒爺素來親厚十三爺,這十三福晉也懷了孕,我們自然要護她周全。而貝勒爺向來吉人天相,只是禁閉而已,並沒有焚城,相信貝勒爺一定無礙的。而且,有個萬一,弘暉阿哥還需要你照顧”
潤福點到為止。
心裡嘆了一口氣,夫妻一場,胤禛,我終究做不到旁觀。
那拉氏神色複雜的看著潤福,遲遲的說“如若,你救得了貝勒爺,我那拉氏,願以福晉之位,相讓”
潤福一聽,忙俯身“福晉,這也是我的本分,且不要這麼說——”
那拉氏微微笑了“綠袖,伺候好你家主子”
綠袖在旁邊嚇傻了,聽到潤福的話,早淚流滿面了。哽咽的說“福晉的吩咐,奴婢定當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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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夜打點好行李,潤福帶的東西不多,只帶了綠袖,杏兒留在貝勒府。
“主子,奴婢要跟著一起去伺候你”杏兒哭的不住抽噎。
潤福摸摸杏兒的腦袋“杏兒,這院子裡至少得留個人兒照看下,別人我不放心”
濛濛夜色,薄霧籠蓋住了整個四九城,出了永定門,潤福挑開車簾,望向偌大個北京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姐,你休息下吧,昨晚上一宿沒睡”綠袖面帶慮色的看著潤福。
潤福半靠在車篷上,後面和下面已經墊上了厚厚的棉花墊子,顛簸的少了,而且早上還感覺不出太熱,鬱鬱蔥蔥的數目沖天立在官道旁,隨著馬車的駛過,不停的被落在了後面。
如此怡人的景色,如果換了時間,換了心境,潤福定會好好欣賞一番,但此時她就只是覺得為什麼這馬車走的這麼慢。這可是貝勒府裡的良馬,雖不能日行千里,但走個七八百里還是不成問題的。
中午的時候,潤福看著手上的泛黃破損的羊皮卷,從京城出來,一路路過高碑店、涿州、定州,現在就是剛過了定州的官道,在靈壽縣的地標處,一個茶棚坐下來吃口茶,歇下腳。
趕車的王管事是府裡的老人了,憨厚的很,下了車,把馬牽到馬棚,就找了個桌子要了點花生小菜的,喝了一盅。
潤福和綠袖也不是很餓,車裡還帶著點吃食,潤福倒是帶了一些乾糧,肉乾,不過沒捨得吃。
看著桌子上的碗裂的指甲大的口子,裂痕處還帶著點黑色的,綠袖有些嫌棄的看著桌子上的碗,望向帳篷裡的一對老人和小孩,準備讓他們重新換了碗筷。
潤福拉住綠袖的手,努嘴讓她看看其他的桌子,這一看,綠袖不說話了,原來,有的碗比她們這桌的還破。
潤福夾了菜,溜邊喝了口粥,輕輕的說“就這些,可是多少人奢望的”
綠袖不說話了,她其實也是打苦日子裡過過來的,哪裡會不懂的這些,只是沒想到,主子竟然也懂。
吃過飯,幾人照常趕路,準備在天黑前出了直隸。
就這樣,直到第二天晚上,方趕到邯鄲。
看著隔著邯鄲城望向安陽緊閉的大門,門口的整整兩排計程車兵把守在門口,潤福吐了口氣。
終於到了。
“主子,我們到邯鄲城了,出了城大概兩散柱香的功夫,就到了安陽鄉了”王管事憨厚的聲音帶點兒捲舌的土味,不過聽起來倒讓人覺得踏實。這一路來,本本分分的駕車,不該說不該問的,一句不說一句不問。
“主子,我們先找個客棧投宿,明兒個在再過安陽吧?從安陽到新鄉還得個半天的功夫兒,別累倒了過去不太妥當”
潤福點了點頭,“也好”,於是幾人下了車,四周望了望,天已經黑了,整個邯鄲城從安陽方向的城門外圍著一圈一圈的難民,邯鄲城縣衙在城外布粥。
找了一家客棧投宿,小二送了水上來,潤福洗了把臉,這兩天趕路,蓬頭垢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