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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的模樣,就逗弄了圓圓一會,起身去了書房。
書房中焚著香,嫋嫋煙塵帶著不知世情的雅趣。今日燃的是沉速香,用飯钁上蒸透,在爐上設一銅絲架,離火中寸許,徐徐烘之,其香幽韻而無煙。潤福靠了近,挑了下爐火,一瞬間猛了起來,漸漸又淡了下來。
一會兒,她拿起紅色梅箋。
“小姐,你這是在幹什麼啊?”杏兒見潤福將梅花箋裁開了,又打了孔,用金絲的綹子穿了幾張過去,不解的問。
潤福只是輕輕玩笑“這叫加工”,然後也不語。
俯身拿起紫毫,蘸了調了極勻淨的墨漿,寫著蠅頭工筆小字,滿滿寫了幾篇,因為這墨漿調的極好,寫的字光潤圓黑。落了筆後,待字跡幹了,便使杏兒出去叫了小廝進來。
杏兒應了聲,就喊了守門的六子兒進來,潤福交代了一番,就讓她把信送到恭親王府。
忙活完了,潤福起身淨了手,去搗鼓著窗臺那兩瓶插花。一瓶是蘭花,幽香韻致,是荷瓣素心的春蘭,肩平心闊,莖細瓣淨,用大開口的瓶子引了水養著。另一個卻是用素藍的盆子裝的,花不出奇,是普通的杜鵑,求的是花時長。但那盆子倒是講究的緊,用漂青松香榆皮面和油,先熬以稻灰,收成膠,以銅片按釘向上,將膏火化,粘銅片於盤碗盆洗中。等冷了後,將花用鐵絲扎把,插在了釘上,取偏斜之勢,以便枝疏葉清,不擁擠。然後加水,用碗沙少許掩銅片,使觀者疑叢花生於碗底。
觀了半響,綠袖進來了,看眉眼紅紅的,想是陪著紅招哭了場。
“這紅招姐也是個苦人,原本我還以為她能和那個小常哥好呢”不多話的綠袖說了句。
“哦,可是前院採辦的那個小常哥?”潤福應到。
這個小常哥她也倒見了幾次,是個伶俐不過的人,才大心細,有膽有勇,可以擔當大事,可惜躁進些。但倒也是個可以託的了終生的人。
“正是呢,前幾天他褂子壞了,還讓紅招姐給補了,紅招姐平時理哪個莽撞的傢伙呀,倒是他那褂子她接了來,趁夜補了好給了回去呢”杏兒在一邊搭著腔,這次綠袖倒也沒說話。
聽到這些,潤福心裡起了計量。
卷二 夢醒時分 第四章 合婚下
潤福喊了杏兒叫了那個小常哥進來。
甫一進門來,小常哥打了個千秋,“小姐吉祥,給小姐請安了”
潤福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起來回話了。
這個小常哥也怪精怪的,被主子小姐叫了來,也不怕,你讓我站著回話,就這麼低了個頭,等著問話。
潤福也不說話,就這麼細細打量著這個人兒。
穿著灰色的褂子,上面打著細細的補丁,腳上是一雙納的厚厚實實的布鞋,看起來很跟腳。雙手十字交叉地伏在胸口向下處,腰圓背厚,耳闊口方,面目清癯,端端站著,看似冷眉冷言的。
“可是知道我今天為什麼喊了你過來?”良久,潤福問,茶碗和茶蓋碰到一起,砰的響了聲。
“小人不知,可有冒犯小姐之處還敬請小姐海涵”小常哥兒神色平常,潤福暗忖,果然人雖生得秀美,但性子就似生鐵一般,十分執拗。
“大膽的小常哥,你可知私通主子院子的僕婢可是死罪!”潤福冷冷的問著。
潤福的突然發聲,也讓杏兒和綠袖愣了神。
小常哥只覺得吼幹舌燥,一時間心跳的撲通撲通的,但神色卻很是鎮靜,低聲回應“小的不知小姐所言何事”。他心裡不知道小姐這是演的哪一齣,如果只關自己的倒一切好說,自己孤家寡人的混似不怕。
“還在那裝傻充愣,難道你的褂子不是紅招給你縫補的?”潤福又是凝神直斥。
小常哥聽了,心裡暗想果然是此事,知道是什麼來由,他心裡也不著急了。
做了個揖,福了福,開口說:“小姐恕罪,小人多有冒犯,但確實實情非是如此”
“我打小沒了爹,等黃河水患和娘衝散了,就被賣進了府裡混口飯吃,小時候不懂事,為此受了不少責罵,幸得進府陳管事一家照應,不時的給點衣服和吃食什麼的,我才平平安安的長這麼大,和紅妹倆人也算得上青梅竹馬了,她後來藉由老爺太太的恩德脫了奴籍許了那城東豆腐坊宋家的少爺,不想他福薄命淺竟先去了,他們卻要她守那忘門寡”說到這小常哥一臉的憤恨和不平。
“紅妹一時憤恨,就剃了頭想隨了佛祖,但紅妹還這麼大好的年華,何況他們也只是換了庚貼,連求吉回吉都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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