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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進了房間。
我在沙發點燃了一支菸,我仔細地回憶了我們從一開始相識到在一起的所有細節,這段並不完整的感情中出現的偶然性和必然性。她悄然沒息地進來了,抱著膝蓋端坐到了床上,她一臉的憔悴,像只討厭的小老鼠可憐巴巴,毫無吸引力。空氣裡有什麼東西在甜絲絲地燃燒過後,忽然消失了。
一塊黑色如鉛沉重的預感拴住了我的心臟,帶著某種不可逆轉的慣性,我把自己關進了浴室,一陣嘩嘩嘩的水聲,暖和的水流從頭盡致地淋灑著,蒸騰的水霧把眼前的一切都掩蓋住了,然後就是長時間的寂靜。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真的害怕看到了這一個事實,我將真的失去了她,就像打壞了鏡子找不到自己的影子,把面紗揭開了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樣。隔了五分鐘,我從浴室裡出來,把溼漉漉的頭髮梳得光滑油亮,穿著白色的浴袍把胸前那鼓突的肌肉儘量地顯現出來,臉上浮著曖昧不明的微笑。“睡吧。”我儘量地把聲音放得自然。
她轉動了幾下眼珠,看了看我,忽然像小丑那樣毫不掩飾地用十分難看的模樣哭了起來,她的哭沒有聲音,只有極度扭曲的五官和痙攣的表情,彷彿一把匕首插入了她的喉管。我看著她,默不作聲,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原諒她了,或許談不上是原諒,她其實沒有做錯什麼,怪的是我從一開始就選擇了那麼一份職業,像是社會放縱的一份子,她沒有錯,在我的眼裡她一直是對的。
她從我的身後面摟住了我,能感到她溼潤的眼睫毛在我的脖頸上騷動,酥癢癢的。她的眼淚如同毒汁一樣地流淌在我的脖子、身上,一隻鍾在牆上均勻地發著響聲,眼淚在月光下汩汩地流動,稀疏的寒風在低語,跳動的時間似乎一碰就斷,房間顯得寬廣。一種受到了傷害的感覺,使我對她的身體有所欲求。我粗暴地一反身把她掀翻到了床上,我看見她柔弱的身體隨著小小的彈跳沉陷到了床墊上,我跨於其上壓住她。
她的眼睛裡有一絲絲致命的驚慌,她不明白我的瘋狂從什麼時候開始醞釀形成,而且渲瀉無餘。“不行,放開我。”她還在揮舞著粉拳,朝我的身上捶打,“你死了心吧!”我在耳畔告訴她反抗是無用的,猛然解開她身上襯衫的鈕釦,長襯衣前襟大敞四開,有一種說不出的嬌豔風情。
這陣qr像是黑色幽默大師筆下的精靈,專門在我們深信我們之間的關係真正完蛋的那一刻降臨。同時降臨的還有前所末有的巔峰。她的身體在不停地顫抖,感到了摧殘般的瘋狂。
我滾落下來,躺在雪白的床單上,深感沮喪,她則緊緊地摟住我,那一刻我真的想挽留她,讓她不要離開我,我願為她徹底改變自己,但那只是幾秒鐘的勇氣。她躺在我的一邊,我們都沒有想要發出一點聲音的慾望。還是她從後面把我摟住,我們相疊著側臥,像兩把相親相愛的銀匙,閃著冷冷的金屬的光。
第二天,當我從一場深沉的睡眠中醒來,我揉著發疼的腦袋發現她已經不見了,她走了,帶走了她所有的東西,我彷彿不相信似的,將屋裡搜尋個遍,可她真的不見了。那時已近中午,陽光明亮,空氣裡飄蕩著一股春天的淡淡的暖意。
我邁著極為安祥的步子往酒店走去,跟熟悉的鄰居們打著招呼,還向經常出沒在酒店旁邊的乞丐撒出幾張小鈔,城市依舊繁華聚錦,酒店的霓虹燈閃閃爍爍迷人眼睛,而我用一種出奇的平靜,彷彿走到了一個愛情故事的尾聲,我熟悉的李軍正在慢慢地被時光覆蓋,她作為我一段激情的存放在我的記憶中,有時也會從電視螢幕上看到她的身影,依然是風采動人清新靚麗,但我只是苦澀地笑著,因為生活本身並不能永遠讓你抒情。
門掩上了,整個屋子裡就暗著,只有門的上端玻璃窗裡透進兩方昏黃的燈光,落到了滿是灰塵的地面上。朦朧中可以看到屋裡順著一面牆高高低低堆著一排衣櫃,正中的上面還有一些殘了舊了的臉盆水桶,兩旁還有一些年代久遠的美人照片,閃著五彩繽紛的顏色,一張一張的笑臉,在微光裡,都像漂浮在半空中,離紙老遠。我覺得自己就像那上面的人,虛飄飄的不落實地。
我的意識這時在支離破碎的情景和細節中沉浮,能感到那身子的重量和對方激動的粗喘,那種感覺縹渺朦朧,難以把握。而我卻彷彿失去了意志,只剩下無法主宰的一具軀殼。
荒誕的如做夢般的景況在我無力的掙扎中延續著,我的腦子裡渾濁一片,思維無法集中起來,想拚命抓住一點東西,冥冥中卻什麼也沒有,感覺也分裂了、成了碎片。
過了許久,漫長的折騰終於停止了,對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