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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音心裡百般滋味,萬般複雜。
他失憶了,就是說明他把過去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同時也包括她吧……看他現在淡漠地面對她,就像面對一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就知道他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她應該覺得釋然或者輕鬆的,為什麼她的心堵得那麼難受?
方佑謙將信將疑,但還是決定暫時相信有關陸柏川失憶的說法,他從兜裡掏出一張卡片遞過去,“陸先生,這是我的名片,幾年前我在臺灣分公司呆過一段時間,那個時候我們有過幾面之緣。”
陸柏川接過名片,大致掃了一眼,眼神微閃,“原來是天盛集團的總裁,方總,很抱歉不記得你了。不過我想,以後我們或許會有很多交集,重新做朋友也可以。”
“也對,有緣千里來相會,我們以後可以重新瞭解彼此。”
“剛才你說我應該記得這位女士,難道我跟她很熟嗎?”陸柏川的目光移向母音,雙眸幽深有神地盯著她看。
母音心裡一慌,忙低下頭。
方佑謙佔有似的握住她的手,沉沉說道:“這位是我的妻子,名叫母音,也曾經和陸先生打過照面。”
“原來是方太太,你好,很高興可以重新認識你。”陸柏川溫文爾雅地說,輕鬆的語氣和自如的神態,彷彿真的從不認識她一般。
母音胸口堵得難受,深深地凝望著他,沒辦法說出話來。
好難……
裝作陌生人一樣,對她來說好難……
她剋制住內心的痛苦,艱難地開口:“陸先生,你好。”
“陸先生,不介紹一下你身邊的這位女士嗎?”方佑謙目光如炬,銳利地掃過陸柏川身邊的女人。
陸柏川親暱地摟過女人的肩膀,語氣充滿愛意地說:“她叫甘泉,是我的女朋友。”
母音身子一僵,手腳發涼。
原來這個漂亮的女人是他的女朋友,他有女朋友了,不知為何,眼眶開始不由自主地泛酸。
她用力掐著手心,告訴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哭,太丟人了,但是,誰來告訴她怎樣才能抑制心在淌血。
方佑謙感受到她情緒的波動,更加用力地握緊她。
甘泉的目光看向母音,眼裡倏忽而過一抹異樣的神采,然後柔柔地笑著,說:“方太太真是美麗溫婉,方先生很有福氣。”
“我也這麼覺得,有她,我覺得很幸福。”方佑謙極盡溫柔地說。
母音勉強撤開一抹笑容,“甘小姐才是明豔照人……陸先生,你說是嗎?”不知怎麼的,就問出後面那句話,她目光復雜地看向陸柏川,等待著他的回答。
陸柏川深情地看了甘泉了一眼,嘴角勾出一抹溫暖笑容,“在我心裡,泉兒是最美的。”
母音眼色一黯,淡淡垂下眸,一種心痛的情緒悄悄地心底盤旋。
現在,他的眼裡恐怕只能看到甘泉了,她對他來說,就是完完全全的一個陌生人。
她暗暗斥責自己:母音,你在心痛什麼,不是已經決定跟他老死不相往來了嗎,現在他失憶了,正合你意,你還在糾結什麼!
這樣想著,隱隱作痛的心又好受了些……
她暗暗深吸氣,重新抬起頭,臉上掛著淺淺的笑。
現在的她,比以前要堅強很多,她能挺住,能撐住。
艱難面對
甘泉偎在陸柏川的懷裡,高興地說:“想不到柏川在上海還能遇到以前的故人,並且還成為競爭對手,大家很有緣分呢。”
“沒錯,大家商場是對手,私下裡依舊可以做朋友。”
兩個男人相互交談了幾句,便結束這場談話。
陸柏川攜著甘泉走開後,母音著了魔似地盯著他的背影,久久不肯移開目光。
陸柏川走了幾步,似乎感覺到身後的視線,突然轉過臉來,乍然與母音的視線對上。
兩人俱是一顫。
母音母音的心微微一緊,匆匆移開視線,挽上方佑謙的手臂,藉以掩飾自己洩露的情緒。
陸柏川心裡浮起一絲疑惑,他感覺到,那個女人看著他的目光似有傷感,又似有痛苦,複雜不明。
為什麼她會這樣看著他?
“柏川。”甘泉在一邊輕聲喚他。
陸柏川抽回視線,握住她的手,柔聲說:“沒事,走吧。”
或許,那只是他的錯覺吧,畢竟他們不熟,不是嗎?
接下來的宴會,母音幾乎都沒有心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