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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朱光美掃了一眼對面空空如也的桌子,那張桌子和椅子是沈副部早就命她準備好的,他雖然表面上不說,但她看得出這名叫汪雨楠的女人似乎……很重要。
“再打電話去她家,要是不來的話名額換人。”沈天昊溫文淡定地下了命令,波瀾不興的語調,彷彿汪雨楠沒來上班對他沒有絲毫影響,但是說出此話的時候他漂亮的鳳眸中卻射出一道妖詭光痕,他聽到的自己心裡一陣兵荒馬亂。
“是。”朱光美在沈天昊將電話掛了之後她才小心翼翼地擱下電話,雖然沈副部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什麼時候都是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但她就是跟他親近不起來,特別是今天,她總覺得他淡笑的背後,有一絲不同於以往的心浮氣躁。
時間無聲地停滯,沈天昊站在七樓辦公室的落地窗前靜靜地點燃一根菸,煙在他那纖細文弱的指間悠悠燃燒,煙霧繚繞包圍著他的身軀和靈魂,狹長清明的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她沒來……
在他的意料之中不是麼,那丫頭是真的不願再見到他……驀地,他夾煙的手幾不可微地顫抖著,在知道她沒來上班後,心還是無法剋制的痛了。
一根菸抽完,沈天昊靠在座椅上煩悶地閉目養神,他也曾想過她會不願意再見他,可想象完全比不上事情發生的當下,他仍舊可以用一貫的微笑來武裝自己,但他發現自己平靜已久的心湖卻像是被炸出一個窟窿讓他全身上下不自覺地顫慄著,甚至有一股無名的火燒得他難受至極。
他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汪雨楠曾對他嬌笑的話語,'昊哥哥你看,我們的姓都有三點水,所以一定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對吧對吧?'
沈天昊睜開眼靜靜的盯著放在桌上一隅的個人簡歷好半響,忽然,他詭譎地笑了笑,心裡卻一陣清明,她一向膽小如鼠,但逃避卻不是她的作風,因為她是總說,有些事躲是躲不過的,就算再害怕也只能厚著臉皮頂著壓力去面對,那樣也許才有轉機。
但今天她沒來,那是不是表示,她對他的存在並不是無動於衷,而是相當地在意!?
呵,死丫頭,就差那麼一點就被你騙了……
思及此,他心裡火熱的疼痛漸漸消退,一股莫名的喜悅與期待勃發,他飛快地摸出西裝內袋裡的手機,照著簡歷上面的聯絡方式撥了過去,寧靜的辦公室裡,電話接通的時間顯得異樣地漫長,終於,電話通了,彼端傳來她輕柔的嗓音。
“喂,你好?哪位?”
這個電話沒有署名,而電話那頭又異常沉默得可怕,汪雨楠的眉頭微微一蹙,只得耐著性子問道,“喂?說話呀?”
可是對方仍舊沒有出聲,就在汪雨楠快要沒有耐性嘀咕著要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沈天昊開了口,聲音如以往一樣恍若絲絨般柔滑沉靜。
“是我,丫頭。”
聞言,汪雨楠接電話的手微微一顫,手機險些掉落。
這個叫法……她就算再怎麼刻意遺忘,也忘不了……
是……沈天昊。
“喂,喂,你在聽嗎?”現下,又換來汪雨楠的一陣沉默,沈天昊等了半響後出聲掙破闐謐。
汪雨楠假裝鎮定地捏緊手機,一股細微而尖銳的疼痛卻如潮水般鋪天蓋地的襲上她的心頭,她緊緊地咬住下唇故作鎮定地問道,“有什麼事嗎,沈先生。”
沈天昊靜靜坐在椅上,面沉如水,但胸中的不安與氣惱隨著她的那三個字而漸漸增長,險些讓他坐不住。
他跟她之間,怎麼會是這種陌生的禮貌關係,那一句沈先生像是突如其來的刺痛狠狠得敲在他心頭,他閉上眼,不禁自嘲一聲,“沈先生?呵,丫頭,我們的關係,有必要這樣生疏嗎?”
“沈先生,如果沒什麼事……” 落寞的語調,卻扣緊了她的心。汪雨楠感到自己的喉頭像被人掐住,拒絕的話很困難的才開了口,乾澀的嗓音透著濃濃的心慌。
沈天昊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丫頭……好吧,汪小姐,你為什麼不來上班?”
“我……我認為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呆在市委組織部,沈先生還是另謀高就吧……”她曾是那樣信任他,什麼都跟他講,像連體一樣親密無間,可是……是他親手,將她對他的信任和信賴,全部打碎。
他的好就像可怕的毒素一樣點點滴滴地鑽進心底,燙熟她一顆柔軟的心,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她卻像個傻子一樣,到最後還無法從他撒的毒裡徹底解脫。
這叫她如何再面對?
沈天昊單手拿著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