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一時之間竟委屈地流下淚來。
其實不過是因為羞於啟齒的原因,她一直以來將自己封閉起來,也拒絕再進一步的親密“接觸”,因為總是覺得…充滿…骯髒與罪惡…
可是他哪裡知道?看著她委屈可憐的模樣,他敢打賭,一定是她的初吻…彷彿也還年輕,但總算也有二十幾歲了,到了這把年紀,才被男人親吻,未免也太遜了吧?這樣想著,臉上不由得就流露出些許嘲弄的微笑,傾身向前,單手撐住了牆,“那個…小丫頭…”
她止住了哭泣,瞪動了眼睛,“你幹什麼!”
然而他不過是抬手輕輕地撫去了她沾染在濃密睫毛上的淚珠,旋即又恢復了正常,掏出了皮夾,“這酒店的一層就有時裝店…喏,這些錢給你…應該足夠你買好幾套很高階的時裝,也應該來得及去參加那個什麼…什麼不能失禮的約會…”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很自然地將一疊厚厚的百元大鈔放進了她的布包裡,她在驚詫之餘,只來得及將跌落到鼻尖上的眼鏡向上推了一推,他卻順著消防樓梯一路瀟灑地走了下去。她突然有一點累,累地不想再動彈,便在樓梯上坐了下來,將頭靠在一旁的牆壁上,那一種奇異的顫慄彷彿又回來了…
伸手不見無指的黑暗,卻能感覺到有人在步步逼近…溫熱的氣息撲在耳下,冰涼的手指遊走在裸露的面板上,冰涼而陌生的碰觸,卻伴隨著那滾燙的吻,一點點地攻城掠地…
有淚水順著臉頰滾滾而下,分不清是現在還是從前,眼前漸漸地模糊,不由得攥緊了手掌,指甲深深地嵌進掌心裡去,卻是一種已經死而復生的,麻痺的痛。
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手機一直在包裡振動個不停,開啟了,卻發現有好幾通未接來電,除了母親,還有董湘瀅打來的。想想母親也許就那幾句話,還是給董湘瀅回撥了過去,怔怔地問道:“董湘瀅,你怎麼還不來?媽媽都等急了,你現在在哪裡?”
電話那一端卻長久地沉默著,好一會兒才應道:“凝凝,我不去了。現在,我在機場…我思之再三,還是無法和傅景誠以外的男人結婚…凝凝,你知道的,我愛他已經愛了好久了,我…我卻沒有得到過一次明確的答覆,我怎麼能死心?他的秘書說他去紐約開會去了,所以我打算去找他…凝凝,我知道你是會支援我的,不是嗎?你放心,我會住在哥哥那裡…我已經跟哥哥聯絡過了…他會去機場接我…凝凝,麻煩你跟爸媽好好解釋一下,就說與康家聯姻的事,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就當他們沒有養我這個不孝女吧…”
董湘瀅一向是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公主,除了傅景誠這一樁,沒有一件事不是順風順水心想事成的,如今做出這樣看似輕率的“離家出走”的舉動,也不是不能想象的。董二小姐心情不好,出國去散散心,本是稀鬆平常的事,董家的生死存亡,似乎永遠都威脅不到這位富貴閒人。董家該要怎麼辦?父母該要怎麼辦?也許並不是不想,只是想也解決不了問題,還不如躲地遠遠地,做了逃兵更方便。
她也沒再去那“相親宴會”,女主角都跑路了,她不過是個配角,還跟著去湊什麼熱鬧?況且,又是一身的狼狽。於是便給母親發了一個簡訊,匆匆地打了一輛計程車回家去了。
劉奶奶看她早早地回來,急忙大驚小怪地將一封信遞了過來,“大事不好,你二姐…她…她走了…”在這家裡工作了幾十年的人,自然對這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瞭如指掌,所以對這一次“相親”的來龍去脈和關鍵性,更是清清楚楚。
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現在好累…只想洗一個熱水澡,好好地睡一覺…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是半夜還是餓了起來,想想晚飯還沒有吃,就悄悄走到一樓,想去廚房裡看看還有沒有可吃的東西,不想父親書房的房門虛掩著,露出了那裡面一點冷寂的光。她站在樓梯口沉吟了半晌,還是走了過去,輕輕地敲了敲門,沒有回應,便推開門走了進去,卻見父親靠在太師椅裡,緊閉著眼睛,無聲又無息,籠罩在桌上的那盞荷葉蓋仿古檯燈散發出來的光暈裡,淺淺的黃,淺淺的綠,交匯在一起,然而最終的焦點,卻呈現出一種讓人心碎的衰敗與頹唐。幾乎是戰戰兢兢地疾步上前,聲音幾近嘶啞地喚道:“爸…”
董建在迷朦中清醒了過來,“噢,是你…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現在幾點了?噢,已經快三點了,瞧我都睡著了。”
她還以為…幾乎不敢想下去了,急忙別過臉去,不敢讓那淚眼暴露在燈光底下,半晌才道:“爸,都幾點了,您還不睡?這…這…身體怎麼能吃地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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