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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玉之直起腰桿，挽著袖子擦掉額前的汗水，走到李奶奶的身邊，捧著杯子喝水。

“坐下來陪我聊會天。”李奶奶抽出幾張紙巾遞給衛玉之。

衛玉之坐在沙發上，接過紙巾擦拭汗水，說道，“你想聊什麼？”

“我想聽你說說看，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李奶奶感覺自己做人家的母親，做人家的祖母都太失敗了，對不起自己的兒子，更對不起自己的親生孫女。因為自己的門第之見把他們都害得太慘了。

看著衛玉之那緊皺著的眉頭，李奶奶也瞬間明白衛玉之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麼，這樣問太一概而過了。李奶奶補充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白亦不是明輝的孩子？”

“十年前，明輝突然跑進我住的地方向我懺悔，那次我也知道了白亦不是他的女兒，是田少華的。我承認當時我聽到這個訊息心裡在竊喜，白明輝終於遭到報應了。我在心裡狠狠的罵明輝活該，現在說這些有用嗎？那時候的我從沒想過要帶小雨來到這裡，這裡的是非紛爭不是我們母女能承　受＇TXT小說下載＇的。”

“那……”李奶奶想問又不敢說出口，這話問出來也很傷人。

“問我為什麼又想跟明輝重新在一起？”經過這麼多年了衛玉之釋然了。她也曾經彷徨過，無助過，可她有李允雨，她的女兒一直是她的希望，總是能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如陽光一般照射進她的內心，讓她原本冰冷的心一下子暖和起來。

“嗯。”看衛玉之臉上沒有一絲反感的意思，李奶奶點頭。

“他來求過我幾次，是我心太軟了，面對他的任何要求都忍不住想答應。他第一次求我的時候，我就覺得，其實他也很可憐，疼愛了這麼多年的女兒不是自己的，如果是我，我也無法接受。還有，我覺得，我這個母親真的很對不起小雨，我無法給她好的生活環境，她被欺負我又不是不知道，可我不能說什麼，根本不會有人會同情我們母女倆的。”說到這裡，衛玉之眼神也黯淡了。

李允雨第一次上幼兒園的時候，才上幾天她就哭著跑回來，說，“班上的小朋友都罵她是小雜種，沒有爸爸的小雜種。”身上還有許多被小朋友打傷的小傷口，臉上掛著淚水。衛玉之也跑去學校跟老師理論，可根本沒有人會在意她的，那些老師一個個敷衍了事。第二天李允雨還是被人打哭回來，後來衛玉之給李允雨轉學了，可情況依舊沒有改善，任何人都瞧不起她們母女倆。

“現在的情況確實好多了，別人雖然還看不起我們母女，但沒有人敢欺負我們了。小雨曾經說過，‘大樹腳下好乘涼’，沒有大樹庇佑的人只能繼續在烈日下接受太陽的暴曬。沒有人在意他們如何成功的過程，他們要的只是結果，再髒的人只要能成功就沒有人敢看不起他們。”

李奶奶眼眸一亮，真不愧是她的親孫女，說的話都包含著滿滿的智慧，小小年紀就如此聰慧。

“我沒有能力照顧好小雨，但我可以選擇犧牲任何事情來成全小雨。我做這麼多年的犧牲換得小雨的榮華富貴、錦衣玉食不是很好，再也沒有人敢欺負小雨了。”

“玉之，都是媽的錯，你放心我一定會還你們母女一個公道。申桂蘭壞事做盡，她會得到她應得的報應。”李奶奶伸手握住衛玉之的雙手，一隻手輕拍著她的手背。她感動的想著，白明輝上輩子到底做了多少好事，才能在這輩子同時擁有這樣的兩個女人，深明大義、懂得隱忍。

“謝謝，媽。”衛玉之誠摯地說道。

醫院裡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每一陣風吹過都伴隨著陰冷的氣息。

白亦拖著沉重的步伐往申桂蘭的病房走去。

剛才一個男生打電話來，告訴她今天校園佈告欄發生的事情。她流產的照片在S戲劇學院校園的各個角落流傳著，她還有什麼臉面再待下去。

經過幾天的休養申桂蘭的臉色也好多了，田少華帶著水果來探望她。

“身子好些了嗎？”田少華問道。

“好多了。”申桂蘭說道，語氣中有一絲小女人的撒嬌味道。

“白明輝真不是男人，居然出手大女人。”想起他心愛的女人被白明輝這樣打，田少華心裡就惱火。

“算了，不說了。小亦去買東西了，差不多快掉了。”申桂蘭現在心情不錯，不想提那些令她難堪的事情。

“我現在有點緊張。”想到等下就能以父親的身份與白亦見面，田少華的心就“撲通撲通”地跳著。

“你又不是沒有見過小亦，這麼緊張做什麼？”申桂蘭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