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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沉浸在憂心憶荷的情緒裡,所以隨他欣然前往,想借大自然使心懷舒展。
但是,一旦坐下來,品味清香的時候,倪捷忽地又靜默無語了,彷彿周圍的景觀連同我們在內,都是畫中的佈景。偶爾地,他也會偷偷地注視一次我,但被我的眼角光線捕捉之後,他就再度恢復靜默。這使我感覺壓抑,不過也許,他是在想心事,所以,也就任由時光分分秒秒地由我們二人均衡無比的緘默中流逝。豈料,到了後來,他竟冷丁握住了我的左手,合在他溫暖的掌心。我驚了一下,為他的突兀感覺不舒暢。看看他的目光火一樣燒近我,我慌忙說,對不起,倪捷。摔開了左手。
為什麼?他受傷地:難道你不知道我喜 歡'炫。書。網'你,難道你不知道只有你能使我的黑夜光明?
我知道你的心意,我說。
那你為什麼……倪捷說,難道你真的要我親口對你說,水凝,我可以拉住你的手注視你的眼睛和……和吻你嗎?你難道真的想象不到我之所以帶你來看金合歡樹是有所指的嗎,你那麼冰雪聰明?
你誤會我了,倪捷,我有些心亂地說:也許你一直在誤會我。
……倪捷訝然,目光有些陰鬱:可是我一直覺得你並不討厭我,而且,如果不喜 歡'炫。書。網'我,你為什麼又給我機會?他再度拽住我的手腕。
我和你在一起,我站起來說,的確是因為我想給你機會,但至少現在時機還沒有到,而我最想的,是要你知道:世界是美麗的,儘管你看見了許多陰影橫在你面前,甚至阻撓過你;友情和愛情其實是同樣芳香的,無論怎樣,這種芳香都是永恆的。如果有一天我們做不成男女朋友,你至少應該接受我遞來的火把,藉助他的光照亮你的黑森林,點燃你的靈魂,因為有我這樣的一個朋友陪你,你會不再孤單。我想,每個人都是因著他自己靈魂的指引而塑造自我的,而不是神或主。
你應該瞭解,我只是一條小溪,我喜 歡'炫。書。網'自由奔放,而不是歸於一種束縛,我們的信念在目前看來還不大相合,所以對於愛情,我現在沒有想過,也不適宜去想,因為我們還太年輕,也許我人還根本不懂她的真正意義。
當我這樣說的時候,我發現倪捷開始的時候臉漲得通紅,並把巨大的失望掛在臉上。但是後來,他額上的青筋動了動,接著,彷彿下決定似地攥緊了拳頭,狠狠地把頭抵在樹幹上,他說,水凝,你不要說了,我明白你了,你讓我一個人靜一會兒好嗎?
但是——我擔心地。
不要說但是!倪捷受傷地喊道:我要你走,不明白嗎?
我沒有走。
我不會出事,他低低的口吻說。
走啦?我拍拍他的肩。上帝保佑,我一邊退出他身邊的空地,一邊在心底說,願他迷途早返。
後來,醫院通知我說,關於章憶荷的情況,他們已經查清楚:她的白血球只是由於感冒引起的非正常增多,但不是白血病。
一場虛驚!我和憶荷幾乎想把那群醫生大卸八塊!
章憶荷出院的事,我沒有告訴別人原因,猶其沒有告訴蘇楠。我告訴她也不要急於說自己沒什麼事,先考驗一下蘇楠的真誠。憶荷不知道我是意在探知蘇楠所想,還只道我在跟他開玩笑呢。不過,幾天中,蘇楠倒一直不輟看望憶荷,我的思緒又亂了。
倪捷自我闡明心跡之後,就不曾登門,我很擔心他會重蹈覆轍(諸如夜半奏歌、醉酒之類)。
週六晚上,他忽然出現在系裡的晚會上(他也是學電子資訊工程的),為我們唱了一首張學友的《吻別》。之後,他穿過人群,來約我去“聽雨軒”(一處小餐館)吃牛肉麵。他動作利落地為我開啟一瓶汽水,開門見山地說,水凝,今晚聽我的歌有什麼感覺?
我想了想,說,你唱了《吻別》,是不是要和過去說再見?雖然你還有些依依不捨。
你對了水凝,你永遠都這樣聰明和善解人意!倪捷惆悵地摔摔頭,繼爾又說:那麼,你認為我走歌行者的路行不行呢?他出神地注視著我,目光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憧憬和自信。
我想我完全相信你的才華,我說。
你不相信我會真的去做?倪捷說,看來,從前我做人真的是太寒磣了。不過,儘管我知道這條路很長而且坎坷,也許這一生只能走一半,更不要說鮮花和掌聲,但是,過程的美更甚於結局的輝煌是不是?我幾乎用了一週的時間把我的過去重放了一遍,後來我的心一下子透明瞭,我竟然弄懂了你為什麼總說我偏執了,你信嗎,水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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