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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做出要走的架勢。穆衍森怒目而視,她無所反應,慢慢轉過身。
也不知是耍的什麼脾氣,也從未有女人敢在他面前這樣耍脾氣,他還能一忍再忍,只覺胸口發疼,穆衍森強忍著,低聲吼了一句:“走,趕緊走!”
蘇酒捧著盒子,默默走過玄關,開啟門,又忽的轉過頭看著他。穆衍森緊握住拳頭,卻是一陣欣喜,以為她是回心轉意,想要個臺階,馬上想軟話,還未說出口,就聽見她說:“哦,忘了跟你說,謝謝。謝謝你幫我,再見。”
門應聲關上,穆衍森面色蒼白至極,發痛的厲害,有些站不穩,踏空一步,靠到櫃子上,伸手,也不知抓起個什麼瓷器,狠狠像大門砸去。
一聲巨響,砸的粉碎,殘敗落了一地,卻依舊不能解半點氣。
他轉身去找藥,翻找了半天,將藥瓶握住,死死捏在手裡,疼的直冒冷汗又不肯吃,就這麼看著。
只有她,才能讓他恨成這樣,卻又偏是愛的,愛的越發深刻,彷彿到了骨子裡。
坐在廣場邊的長椅上,蘇酒盤起腿,面對精緻的糕點盒子,不忍心開啟,就這麼看了好久。
想起媽媽還在的時候,常常帶她去吃櫻桃派,還學著做過,可惜沒有成功,做的像姥姥烙的大黃餅,餡還漏了一大半,難看又難吃。可那時,兩個人,多麼開心幸福。
忽然之間,又想起當初因為學音樂孟女士那些冷嘲熱諷的話,“心氣兒高有屁用!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不知好歹,早晚沒飯吃的貨!”、“沒那個命,就不要想著往上爬!老老實實的待著得了!”、“逢人都有名,你別不信!”
難道真的是三歲看到老?彷彿是什麼人都能一眼看穿,她這輩子,就是個歹命的主。
終於,認真開啟,很香,帶有餘溫的香。拿起一塊,咬了一大口,再無法控制,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怎麼都抑制不住,痛哭流涕。
從小到大,總是這樣,在路邊哭的慘兮兮,比個乞丐也好不到哪裡去。
全部吃完,硬是塞的想吐,蘇酒強忍著往下壓。拿著空盒子,沿途漫無目的了走了很久,打車離開。
夜深人靜,走廊裡悄無聲息,昏暗的燈光下映出她稀稀散散的影子,恍惚往前走,忽然走廊裡閃出一個人,下了蘇酒一跳,退小半步,定睛一瞧,原來是搞清潔的大嬸。
“是小蘇啊,這麼晚回來的?家裡的事處理好了?”
旁人的關心總讓她莫名不適應,想了半天,想起自己請假時謊稱是家裡出事了。
“哦,恩,都處理好了。這麼晚了您還不睡?”
“出來上個廁所。你回來就好了,你不在,垃圾也沒人倒,一個個都懶得要死,沒一個能像你那麼勤快的。”
“呵呵,您趕緊回去睡吧,我這不是回來了。”
無意寒暄,蘇酒走到自己房間,用力一拔,鎖便開了,都壞了好久了,一直懶得修,就這麼掩人耳目矇混了好長時間。
一進屋,黴味撲鼻,真叫人受不了。沒有開暖氣,這麼晚也不好麻煩別人。冷的要命,蘇酒只好抱膝縮到床頭,把能蓋的統統披在身上,將自己嚴嚴實實的裹住。
是啊,住慣了金屋銀屋誰還願意再回到這種鬼地方,裝高風亮節,那是傻子和聖人乾的事。她完全不是那種人,只是沒那麼容易沉醉,不屬於自己的,不貪不戀不迷惑不搶佔,太過清醒,才不會陷得深。本就不安全,更不能深處險境不知自拔。
清晨是最冷的時候,蘇酒跳下床,穿上羽絨服,見天剛矇矇亮,走出去,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倒了整棟樓所有的垃圾,然後回到房間,攤開紙,寫了份東西。寥寥幾個字,乾淨利落,猶如她爽快的個性。
打卡間,大家見蘇酒來上班都興奮了一下,問長問短,她懶得多說,隨便搪塞了幾句。趁著沒外人的功夫,蘇酒拿出自己的上班卡和一封信,交給唐經理。
“唐姐,這是我的辭職信,你幫我交上去吧。”
“怎麼了?家裡的事還沒解決,那也不用辭職啊,你和老闆那麼熟。肯定會通融你的。”
“不是,是我自己不想幹了。”蘇酒不想解釋那麼多。
唐經理想了想,塞回到她手裡,“你是老闆親自籤的,我們都沒權利管,這你得自己和他說去。”
“我懶得麻煩,不能幫幫我?”
“不是我不幫,你忘了?大老闆發過話你的所有事都得他親自處理,誰都管不著,特殊待遇,要不就你這愛闖禍的能留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