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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出了會兒神。
正想鋪被衾睡覺,忽聽外間有人道:“司律中郎將,將軍命我送東西過來。”
子青掀開帳簾,認出是將軍的隨侍軍士,抱著高高一摞褥子和被衾立在外頭。
“我這裡也有,用不著。”
子青話音剛落,軍士就乾脆利落地接上,“將軍說了,要卑職將舊的被衾拿回去。”
“不用……”子青想推脫。
“將軍說了,這是命令!”然後軍士就抱著被衾進帳內,很快將舊的收起,新的鋪上,連子青想搭把手都插不進去。
送軍士走後,子青將卷在帳簾頂上厚厚的毛氈放下來,嚴嚴實實地擋住風,這才在床上坐下來。身下坐的厚羊毛褥子、手上摸著的被衾,一看便知道霍去病是將自己用的拿來給她。
這夜,她睡得安穩而溫暖。
由於子青舊傷在身,霍去病壓根也不派任何事務給她,整日裡她有一大半時候倒都是在給邢醫長打雜。此番統帥五萬人馬,人員整合,操練兵馬等等諸多軍務,霍去病亦是異常繁忙。
這日霍去病操練回來,便匆匆來喚子青,要她上馬跟他走。
他不說有何事,也不告訴子青究竟要去何處,兩人只沿著山腳一路賓士,直過了小半日,才行至河邊。
眼前出現了一片樹林子,對於子青來說,甚是熟悉。
這時候,她已經知道霍去病要帶自己去何處,於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後,向樹林深處行去。
潺潺的流水聲已間或可聞,再往前行一小段路,她便看見那潭泉水,周遭散落著玄色石塊,仿若天然棋局般,蟲鳴鳥叫,如世外桃源。
霍去病沒有停步,接著向左邊林子轉過去,直至眼前出現一處荒冢。
兩年前被子青栽好的木牌禁不住風吹雨打,復躺在雜草叢中,子青上前撿起來,用衣袖細細擦拭著,上頭的墨跡早已模糊難辨。
“來,給我!”霍去病自她手中拿過木牌子,復擦拭了一遍,然後自懷中掏出一方小石硯,又取出墨錠子……
未料到他竟還準備下這些,子青心中感動,低下頭替他研墨。
自懷中掏出那隻紫霜毫,蘸墨,霍去病細緻地重新在木牌上一筆一筆照著原來的墨跡重新描繪。
舊時墨跡娟秀,像是出自女子手筆。
“這原本是你寫的麼?”他問她道。
子青搖頭,“是我孃的字,我習字便是她所教導的。”
“字如其人,她該是性情溫婉的女子,你爹爹真是好福氣。”霍去病瞅了她一眼,笑道,“比我有福氣!還記不記得那時候在這裡,你就抱著這塊木牌,愣頭愣腦地就敢衝撞我。若我的脾氣再暴些,斬了你都說不定。”
想起那時候的事情,子青抿嘴一笑,“我也是實在沒法子,誰讓你嚇唬我要把它當柴燒。”
“傻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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