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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老婦,她每日推門而出,見是晴天,便要唉聲嘆氣地哭一場;若見是雨天,也要唉聲嘆氣地哭一場。”平陽公主笑著說道。
衛長公主詫異道:“這可奇了,難道她天天都得哭一場?”
“可不是麼,所以就有人去問這老婦,晴天為何唉聲嘆氣?老婦答曰,我大兒子是賣蓑衣的,若是晴天,便無人去買蓑衣。那人又問,雨天你為何也要唉聲嘆氣呢?老婦答曰,我二兒子是賣草帽的,若是雨天,便無人去買他的草帽。”
聽到此處,劉徹便已忍不住大笑起來,搖頭道:“這老婦著實想不開,晴天她可以替她二兒子歡喜,雨天她可以替她大兒子歡喜,如此一來,就不必天天唉聲嘆氣了。”
平陽公主笑道:“陛下說得甚是,可見真是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她這故事既有趣,又開解了劉徹方才念及百姓之苦的思索,輕輕巧巧,四兩撥千斤般便化解了宴席上的尷尬。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子青怔怔想著,在這些不必整日為生計奔波,為柴米油鹽而勞心的貴族眼中,百姓的憂患倒成了庸人自擾,著實令人心寒。
幾巡美酒之後,劉徹歪在榻上,醉眼惺忪地看著底下的衛青和霍去病,得意道:“今日桑弘羊才剛向朕回稟過錢兩賬目,他果真是能幹啊,籌措得力,朕看等到明年開春之後,就可以與伊稚斜主力決戰!”
因劉徹幾次三番都是讓霍去病帶兵出征,將衛青冷落許久。衛青理所當然地以為這次出征也不會輪到自己頭上,遂舉觥敬向劉徹:“微臣預祝陛下一舉殲滅匈奴,保我大漢疆土再不受犯。”
劉徹哈哈笑道,舉觥一飲而盡,然後才道:“仲卿啊,這次你可偷不得懶了。朕要你和去病一塊兒出征。”
聞言,衛青又驚又喜,身旁的平陽公主也禁不住面露喜色。
“朕現下正命桑弘羊去籌措糧草,畢竟是十萬人馬的糧草啊,籌措不易。”劉徹接著道,“你與去病各領五萬人馬,可得給朕好好打。”
聽到十萬人馬,衛青與霍去病相互對視一眼。霍去病前兩次出征,所帶人馬都不過才一、兩萬,還未曾領過這麼多人馬。
子青仍是低首默默吃著食案上的菜羹,心中忍不住要去思量,去年漢境中多處洪澇,饑荒遍野,不知桑弘羊是如何籌措十萬人馬的糧草。
夜已漸深,劉徹喝得步履蹣跚,由衛子夫親扶著往寢殿去,夜裡便就近歇在建章宮中。眾人伏拜恭送。之後,也到了該散席的時候。
衛長公主起身替父皇母后相送諸人。
霍去病回身望了眼子青,見她行走無礙,又轉向衛長公主,道:“天色已晚,更深露重,公主還是早些回去休息,不必相送了。”
平陽公主也回身笑道:“去病說的是,都是自家人,夜裡風寒,公主還是回去歇著吧。”
衛長公主含笑道:“不礙事,方才坐得久了,我也正想走一走。”
子青隨在霍去病身後行至殿外,一輪彎月正掛在宮簷下,近處恰有幾株桂花樹,夜風徐徐,暗香浮動,更有隱隱金鈴之聲相伴其間,如夢如幻。
“此處賞月也算是好的了,只可惜還是及不上未央宮中。”旁邊忽然有人道,像是在和霍去病說話,又像是在和子青說話。
子青轉頭,見是衛長公主,便垂目低首,自是不會去接話。
今日家宴,衛長公主與霍去病說不上幾句話,心中本就不太暢快,此時故意行在他身旁,說了這麼一句,便是想引得表兄來接話。不料霍去病只是敷衍地笑了笑,並未多說什麼。
衛長公主訕訕地,又轉向子青,語氣輕蔑道:“你今日能到此,見識過宮殿之華美,又見過我父皇母后,他日回到市井之中有資本向旁人說道說道。便是這建章宮中的月色,鄉野市井中又何處尋去,也算是你的福氣。”
子青聞言,猶豫片刻,輕聲答道:“民女以為,無論在何處賞月,所看的不過是月沉月落,花開花謝。最要緊的,還是身邊能陪著你賞月的人……”
聽到此處,衛長公主臉色微變,本能地便覺得子青仗著是霍去病的人,是在出言嘲諷自己,正自惱怒,卻聽見子青下面的話。
“……公主雙親皆在,可承歡膝下,月缺而人圓,這才是令人羨慕的福氣。”她輕輕嘆道。
衛長公主微微一愣,轉頭望向她,見子青面色平靜懇切 ,並無絲毫譏諷之意,這才作罷。一直將他們送至建章宮前,馬車都已備齊,見他們各自上車上馬之後,衛長公主方才離去。
長安城已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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