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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地道:“此事皆是子青莽撞,所有罪責我願一肩承擔,與易家無干。”
“嗯……”霍去病皺眉,作為難狀,“此事卻難,你兄易燁是知道此事的,自然他脫不了干係。”
“……”子青心中一緊,低道,“易家僅剩易燁一子,請將軍法外開恩。”
霍去病有點好笑:“難道你家不是也只剩了你這麼一根獨苗麼?”
“我……”
子青呆楞了瞬,無言以對。
“此事,你出於純孝之心,我暫且倒是可以不追究。”霍去病慢條斯理地接著道,“待日後你在軍中建功立業,再來將功補過也是可以的。只是……”
子青抬起頭來,目光如星,等著他後面的話。
指頭在案上輕輕叩了叩,霍去病斜眼睇她,道:“只是李三公子說你年紀還小,求我讓你跟他家去。”
子青沉聲疾道:“將軍斷不能允。”
她如此回答倒是讓霍去病所料不及,他撐起身子,盯著子青奇道:“你不願去?”
“不願。”
霍去病微擰了眉頭:“這是為何?”
“我義兄尚在此間,入伍時我二人便說好同生共死,我豈能棄他而去。”子青淡道。
一抹笑意自唇邊逸開,霍去病暗忖:早知如此我也不必多此一舉。思罷,他遂道:“這話若是我去與他說,他多半不信,還是你自己去與他說吧,”
“諾。”
一時有軍士託了食案進來,在霍去病面前的案几上放下。食案上清一色滾銀紅底漆器,一簞熬得香稠的小米粥,五六個烙得極細巧的羊髓餅,並一小盒魚醢。
昨夜睡得遲,霍去病只覺得口中有些發苦,無甚食慾,懶懶地自拿了盌去盛粥。
“卑職告退。”子青見已無事,便欲退出去。
霍去病瞥了她眼,本已點頭,忽又順口問道:“你可吃過了?”
一大早就從振武營趕過來,子青自然是腹中空空,便老實道:“還未曾吃。”
“那就在這裡吃吧,”霍去病揮手讓她至下首秤上坐下,“這些我也吃不完,剩下的也夠你吃一頓的了。”
子青無法,只得依命。
霍去病自吃了半盌小米粥,羊髓餅只咬了兩口便仍丟回盤中,便再無胃口,招手讓子青把食案端了去吃。他自己又差人去命庖廚下碗湯餅送來。
這邊,不過一炷香功夫,子青便已吃了三個羊髓餅,且連霍去病咬剩下的那個也一併吃了。他瞧她吃得極專心又極快,吃相卻是端正,並不似鄉野之人那等粗魯無狀。待到湯餅送來,不光羊髓餅,子青已將整簞的小米粥連同盒內的魚醢全都吃淨。
“看不出你個頭不大的,胃口倒是好。”
霍去病揚聲喚了軍士來把食案撤下,又吩咐把李敢請來,這才淺淺飲了口熱湯,又用箸挑了片湯餅,放在口中慢嚼。
不多時,可聽見外間腳步聲急促,霍去病料是李敢,遂瞥了子青一眼。後者也正轉頭望向門口,目光中竟有少許蒼涼悽苦之意,落在他眼中,不由得怔了怔。
李敢進來,一眼便看見子青,一時也忘了向霍去病見禮,只大步朝子青走過去,歡喜喚道:“阿原!”
子青起身,避出案外,規矩行禮:“子青參見李校尉。”
李敢忙攙起她來:“你我之間,何必行這些禮數。”
面對他滿懷暖意,子青只是垂目不語,半晌,又抬頭問道:“你的傷……”
“只蹭破了點皮,不礙事。”李敢忙道。
霍去病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兩寸深也叫蹭破點皮,你的皮還真厚。”
力道自己是有感覺的,子青也知那傷斷不會輕,垂首不吭聲。
李敢以為她是因在霍去病面前拘束謹慎些,並不以為異,接著笑道:“我已求得霍將軍開恩,讓你跟我一道回去。待出了軍中,咱們再去尋秦叔、秦姨……”
子青猛然抬起頭,道:“你要去何處尋他們?”
旁邊,霍去病並不看他們,箸只在湯中撥弄著片片湯餅,輕輕嘆了口氣。
一下子被子青盯住,李敢微有些疑惑:“你不知道他們在何處?難道你與他們失散了,所以才會入伍?”
喉嚨哽咽了下,子青硬是把幾乎衝口而出的話又咽了回去,淡淡道:“多謝你的好意,但我不能作臨陣脫逃之輩,不能同你回去。”
李敢聞言,大惑不解,擔憂急道:“你在此時有多危險你可知,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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