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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大力推搡他肩膀,阿曼手一歪,刀劃在手指上,殷紅的血一下子湧出來,沾染上木刻。
“……”邢醫長愣了楞,急罵道:“你這娃娃,怎麼不不知道留神,快進來,我給我上藥裹裹。”
阿曼笑了笑,將手指在鳥兒翅膀上塗去,將那鳥兒的一對翅膀染得血紅,端詳著道:“沒事,這樣更好看!”
“我是說你的手。”
邢醫長氣不打一處來,仍是小心地拽了他的傷手往帳裡頭拖。阿曼丟了刻刀,拿好木鳥,由著他將自己拖入帳內。
手腳快捷邊替他清洗傷口,邊上藥,瞧他雙目只望著木鳥,邢醫長問道:“這是什麼鳥,脖子怪長的。”
“火烈鳥。”
邢醫長顯然聽說過,但未見過,端詳了會兒道:“原來這鳥生得這模樣,你刻它做什麼?”
阿曼抬眼一笑:“不可說。”見手已經上好藥,他把木鳥放入懷中,起身去搬火盆
眼下已是初春,天氣和暖許多,阿曼在屋內升起火盆,邢醫長在旁被烤得背直癢癢,撓個不停。
“你這到底是要幹什麼呀?!”邢醫長瞧他穿得比自己還單薄,不像冷得模樣,不滿問道。
“噓……不可說!”
阿曼直朝他打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不要再說話。
拿他沒奈何,邢醫長直吹鬍子,往榻上一倒,側歪著身子,倒要看看這個西域娃娃究竟想搗鼓什麼。
阿曼端端正正地跪坐在火盆前,自懷中取出木鳥,合在掌中,口中喃喃念著邢醫長壓根就聽不懂的話,似吟似頌,似唱似詠……
然後他慢慢將木鳥放入火盆之中,火舌撩上指間也毫不避讓。
火烈鳥在火盆中被點燃。
被血染紅的翅膀冒出縷縷白煙,變成另一種炙熱的紅,亮得灼人。
阿曼目光專注而深情地注視著這隻正在燃燒的火烈鳥,雙手緩緩在身側攤開,低低說了句什麼——驟然間,火盆中發出爆裂之聲,火苗猛地竄起一人多高……
絢爛的火焰裡,隱隱約約能看見一隻大鳥騰空飛去的影子,稍縱即逝!
邢醫長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這一切,他見過巫術,但卻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巫術。
火盆之中,原本那隻木刻鳥兒已經盡化為灰燼,火焰歸回平靜,阿曼垂下雙手,滿足地微笑著。
“你在……不不不,你快告訴我,這是什麼巫術?”邢醫長回過神來,驚詫地問道,“中原我都懂,也見過匈奴人的巫術,可沒見過這種。”
“這不是巫術,”阿曼輕輕搖頭。
“那隻鳥,是什麼?”
阿曼微有些驚訝:“你看見鳥?”
邢醫長比劃道:“它,飛著?!”
“對,我讓它替我去守護另一個人。”
阿曼低首,唇邊含著笑意——火烈鳥是樓蘭王族的守護神,我讓它去到你的身邊,守護住我最珍貴最心愛的寶石。
“誰?”邢醫長好奇問道。
阿曼搖頭,仍是道:“不可說,不可說。”
邢醫長開始瞎猜:“難道是霍娃娃?”
阿曼白了他一眼,自收拾了火盆,到外間看新月初升。
71第三章突襲(一)
元狩二年,早春,漢朝驃騎將軍霍去病率一萬人馬渡過黃河,出征漠南。
相較長安而言,漠南的春天要稍遲一些,雪還未融盡。馬蹄踏處,雪化為水,噼裡啪啦地濺開。
出征的每名士卒皆帶著兩匹、或者三匹駿馬,為了讓馬兒保持有豐沛的體力,在全速賓士半日之後,便全軍下馬稍作休整,然後換乘另外一匹馬。
子青飲了口水,目光環視四周,兩旁尚覆著皚皚白雪的山巒草木皆甚是眼熟,這正是上回歸途時曾走過的路,再往前行一日路程,便可到了休屠王所在匈奴大部落。她微顰起眉,不對,照此奔襲的速度,根本用不著一日,今夜便可突襲休屠王部。
夜間突襲,對於漢軍來說,是可以將傷亡減到最低,她想著,卻不知怎得想起那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孩……
身遭戰馬嘶鳴,兵刃寒光閃爍,她猛地翻身上馬,手牢牢地拽住韁繩,不讓自己再想下去。
“這得啥時候才能吃飯啊?”
徐大鐵連吞帶咽地吃下去兩個粗麵餅,正喝水,他滿腦子想得都是熱羹飯,卻失望地發現軍中根本沒有舉火之令,更別提埋灶做飯。
趙鍾汶自馬背探過身子奪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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