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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待說罷,便向將軍告退去尋易燁,不料霍去病已持起她的手來細看,謹慎地只用兩根指頭拈住她的手指中部,顯然是生怕觸及水泡弄疼她之意。
“真的不要緊……”
她話未說完,霍去病已吩咐隨身士卒道。“拿水來!”
士卒隨即拿來水囊,霍去病接過,用嘴咬掉塞子,一手執水囊,一手執著她的手,清亮的水就自水囊傾瀉而出,淌過子青的手背,淅淅瀝瀝地落到地上……
火燒火燎般疼痛的手,在水的溫柔撫摩下,疼痛一點一點地消退著。
“將軍,不可!”
子青想抽回手,卻被他拈得甚緊,急道。奔襲在外,清水對於人和馬匹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豈能為了自己的傷這般浪費。
“別動。”霍去病瞪了她一眼,“再動這水就浪費了!像你這種傷便得用流水來衝,這樣不至於傷及下面的血肉,好起來也快……”
子青默然不語,這種療法她豈能不知,只是眼下水為貴重之物,她又豈能拿來為自己療傷。
說話間,一整個水囊的水都已傾倒乾淨,霍去病毫不猶豫地喚道:“再拿水來。”
遞水過來的是趙破奴,朝子青笑道:“臭小子啊!那麼大火都敢衝進去,我還真沒見過像你這麼不拿命當命的人。”
子青訕訕一笑,不知該如何接話。
“這是我的水,儘管用,不用心疼。”他手上還拎著另外一個水囊,接著笑道,“我才問出來,前頭不遠便有汲水的地方,你都用完了,我才好再灌新的去。”
聞言,子青才稍稍安心,
趙破奴又湊到霍去病旁邊,笑道:“我剛剛才知道,那口泉眼還有個名堂,叫做什麼伏鷹泉眼,傳說……”
霍去病打斷他的絮絮叨叨,邊替子青衝著傷口,邊問道:“郭鳴葬了麼?”
“嗯,挖了個坑埋了,就在東面,我特地留了個記號。”趙破奴嘆口氣道,“到時候若是郭家的人非要屍首,也尋得回來是不是?您這次說斬就斬了,郭進可是光祿大夫,陛下那邊您恐怕也得給交代。”
霍去病淡淡道:“陛下的旨意,對匈奴須得連打帶拉,尤其是匈奴右賢王部,與伊稚斜向來分歧不斷,更加要下功夫。咱們這次沒逮到休屠王,那女子又是休屠王王妃,保全了她,說不定日後能少費不少功夫。”
子青聽罷他們的對話,這才明白霍去病的真實意圖,保全了扎西姆,他日說不定能勸得休屠王不戰而降,且又能保全多少漢軍匈奴的人命,當真是個好法子。
水囊又用完,霍去病丟給趙破奴,又拿過一個水囊來,執起子青的另一隻手,接著衝她的水泡,神情間無半點不耐。
“好小子啊!”趙破奴撓了下子青的頭,笑道,“難怪你那麼不要命地去救那女子,能明白將軍的心思,不容易!”
子青愣了楞。
霍去病好笑地哼了一聲:“就他這榆木腦袋,你還當他是為了我!他是當真緊張那母子倆,命都不要……”他頓了下,皺眉盯住她,“你不會是自己看上那女子吧?”
聞言,子青大窘:“怎麼可能!”
看她臉微微發紅,霍去病這才笑了笑,未再為難她。
75第四章絕地(一)
處理好施浩然的傷口,易燁便急急地往這邊趕過來,找到子青時,赫然便看見她一手的泡,驚道:“怎麼弄的?”
“不小心燎著了。”子青補上一句,“方才已用水衝了許久,也不怎麼疼。”
易燁直皺眉頭,返身在馬鞍袋中掏摸出醫包,替她挑破水泡,上藥,然後包紮妥當,低低嘆了口氣:“記著別碰水……接下來又不能好好休息,手上怕是要留疤了。”
子青瞧被他包紮好的雙手,不甚在意地笑道:“這下連手衣都不必帶了。”
“真是個傻……”易燁沒奈何地拍拍她腦袋。
這場突襲中,漢軍大獲全勝,傷亡屈指可數,他們醫士幾乎無事可做,加上僅有兩個時辰的休整,都想著趕緊填飽肚子,然後還可以小睡一會兒。
自匈奴營帳中果然搜出不少可吃的東西,但自然不可能每名士卒都分得到,仍有部分士卒照例得啃自己的粗麵餅。
徐大鐵咬了幾口麵餅,聞著那邊煮羊肉湯的味道,羨慕地口水都要滴下來。手仍是疼,子青無甚胃口,略吃了幾口,便卸了馬鞍下來,想靠在上頭小睡一會兒,弓箭與短鎩都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正待躺下,便瞧見有名軍士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