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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
久久的等待,他們終於看見了漢軍的到來。
“就……就剩這麼點了人 ?'霸氣書庫…87book'!”
邢醫長不可置信地揪住趙破奴。
“咱們贏了!”
趙破奴只說了這四字,他一身的口子,強撐到此地,早已是強弩之末,被邢醫長一拽,差點全身都癱倒在這老頭身上。
“阿曼,快來接著他。”邢醫長回頭喚道,這才發覺阿曼不見蹤影。
自看見漢軍,阿曼的心頭便重新浮起與那夜相同的不安,視野內的漢卒傷痕累累,缺胳膊斷腿的人滿眼皆是;還有一些漢卒雖被捆在馬背上帶回來,然而可見垂下來的手已發紫青色,顯然已死去多時。
不會,她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
他深吸口氣,強制鎮定,從一個個血汙模糊的面孔上搜尋過去。直到看見那個被捆在馬背上的瘦小身影。
是她!
阿曼輕輕掠開散在子青臉上的髮絲,溫柔注視片刻,然後將自己的臉靠上去,貼著她的。
肌膚微涼,卻能感覺到些許暖意,他的唇角微微含笑。
不管她傷了何處,只要她還活著,就好。
船靜靜地航行在河道之上,行至午夜,雨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
早春的雨,徹骨的冰冷,點點滴滴,每一下都像是落在心頭。霍去病只睡了兩個多時辰,便披衣起身,坐到案前,低低地咳著。由於傷處發炎,他一直在發著低燒,加上征戰多日,身體早已疲憊到了極處,按理說該好好歇養才對,可他卻再睡不著。
一燈如豆,面前的案上攤著空白竹簡,這是他須得呈於聖上的戰報。
他緩緩地研著墨,一下又一下,良久才提起筆來——
此次出征,連破匈奴五大部落,擊殺匈奴折蘭王,盧侯王,虜渾邪王之子及相國、都尉,獲休屠王之祭天金人,共斬獲八千九百六十人。對於聖上來說,此簡戰報是不折不扣的捷報。可對於他而言……
一萬漢軍隨他出徵,離開皋蘭山的時候,僅餘兩千八百一十三人,待到了渡口,重傷不治而亡者又有數百人,均被就地掩埋,能上船的漢卒不足兩千三百人,其中傷者過半。
七千餘人埋在了皋蘭山下,此生再也回不來。
“將帥要扛的,並不僅僅是輸贏。”——不期然,他復想起舅父說過的那句話,淡淡的一句話,他直至此時此刻才知道舅父扛了些什麼,而自己肩上要扛的又是什麼。
胳膊上的傷處痛如火燒,手中的筆猶有千斤沉重。
一字一字,他在燈下緩緩寫著。
艙尾,子青半靠在艙壁上,仍在昏迷不醒之中。她的傷處已上藥,又重新包紮過,連身上所穿衣袍都重新換過乾淨的。
阿曼端著藥碗,極耐心地用小木匙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將藥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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