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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抬身上車,有車聲傳來,緊接著一道強烈的光線打來,照在蘇青身上。蘇青下意識地伸手擋住刺眼的光線,只聽得車門一開一關的聲音,兩秒之後,手臂便被人擒住。
十(4)歸途險情
天啊,蘇青的心幾乎就要從胸腔裡跳出來,居然是江容天。不同於之前見到他的害怕與敬畏,此時的她,只覺得再次有了依託,不安的心看到了可以稍許停留的岸。她竟不受控制地反手抓住了江容天擒著她的手。
刺眼的燈光中,江容天背光而立,看不到表情,蘇青卻可以想象得到。他像個睥睨天下的神一般,那樣冷然地睥睨著她,看著她的慌亂與無錯。此時此地,蘇青卻不再反感這樣的注視,他宣告著一種掌控,一種君臨天下的威懾,那讓蘇青感到了安全感。面對著如此接近的死亡,她不再是一個人。
“蘇青,”江容天開口,“你真是頭牛!”
蘇青只是呆呆望著他,嘴唇動了動,指甲掐在他的臂上。
“下來!”江容天一把將蘇青拉下車,自己坐了進去,“你去後座待著!”卻在看到兩名傷者時,臉色驟變,已經放在方向盤上的手竟也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蘇青還沒回神,乖乖地去到後座。
方一坐穩,車飛離而去。
蘇青回頭,看著身後愈來愈遠的燈光,那是江容天的賓利未來得及熄滅的車燈光。
“你的車怎麼辦?”蘇青脫口問道。
“現在還知道擔心我的車?之前怎麼都不擔心自己?”江容天冷聲答。
蘇青低頭,沉默下去,不再開口。
“不過,也幸好你是頭倔牛。”江容天看向身旁的兩個傷者,自言自語地道,聲音很小,蘇青可能沒有聽見。
氣味濃重的車廂裡,二人靜默下去,只有引擎迅速輪轉的聲音。蘇青再一次體驗了飆車的瘋狂快意,和著那股沖鼻的血腥味,狠狠折磨著飽受摧殘的胃部。
車窗外,夜色朦朧一片。
似乎不多久,城市的霓虹漸盛,燈紅酒綠的燈光在車窗玻璃上劃過,帶出五顏六色的綺麗。路上車輛愈來愈多,江容天卻並未將速度減慢很多,一路橫衝直撞,超車,闖紅燈,不幾分鐘便猛然停住,蘇青本就青了一塊的額頭再次撞上前座椅背。
“你不要動他們,醫生馬上就過來!”
撐起頭,江容天已經下車,蘇青定睛一看,眼前赫然便是市中心醫院。
蘇青順了順氣,抬腿下車。腳方一著地,竟不自覺地打起了顫。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驟起,蘇青抬眼望去,一大群醫生護士呼啦啦從醫院大門衝出來,檢視了傷者的情況之後,動作迅速地將其抬上擔架,飛步進入醫院。
一切不過幾秒時間。醫院門前重新恢復冷寂廖然。
城市上空霓虹耀目,灰沉沉的天空中竟已不見了那幾顆星星。
蘇青低首看向車座,那裡清晰地映出斑駁的深褐色血跡,邁步走向醫院,通亮的燈光下,蘇青這才發現自己身上也沾染了血跡,不小的一塊,在光下很是扎眼。
走到醫院過道時,那裡已是忙亂一片。小護士們一個個健步如飛,蘇青慢慢地走在其中,和這緊張的氛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到得轉角處,突然聽到江容天的聲音。
“張醫生,怎麼樣?”
“年輕的那位沒什麼大問題,修養幾日便可。但是,年紀稍長的那位的傷勢,恐怕有些嚴重。身體受到嚴重的撞擊,玻璃碎屑扎進了身體,需要馬上動手術。”
江容天未答,沉默了兩秒。
“現在的問題是,傷者的家人必須在手術協議上簽字,才能開始手術。”
江容天依舊沉默著。
“江董,我知道這有些為難,但是,這是既定程式,誰也不能例外的。沒人能擔保手術的成功性,也沒人會願意冒這個險,擔這個責任。所以。。。”
“好了,他的;”頓了頓,“。。。家人,馬上就到,我會負責聯絡的。”
“是是是,我這就去準備手術!”
白大褂醫生忙不迭點頭,步履匆忙退去。
江容天緩緩轉身,藉著燈光,蘇青看見他的白襯衫上也染有血漬,幾星幾點,卻比不上他臉上的神情刺目。那是一種疲憊中夾雜著淡淡傷感落寞的憂傷,那張素來冷峻的臉孔,竟然在此時出現了這樣的表情。
蘇青有些怔忪。
呆呆地坐在長登上冥想著,或許,真的是她把自己看得太偉大了。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