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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琳琳看著她,眼裡滿是心疼,卻又帶著不贊同。
“青青,你知道就是因為像你這樣,世上有多少壞人仍在為所欲為,又讓多少人面臨著有可能被傷害的境地,你就不能……”
“琳琳,你別說了!”蘇青忽然激動起來,“我已經說過我不是聖人,別人怎樣我不想去管,蘇彤是我妹妹,不是你的!試問如果今天是你妹妹被人強姦,你還會如此冷靜地勸說自己將之公之於眾,你還會這麼從容地告訴你自己要讓那些罪犯得到法律的制裁?’
蘇青臉漲紅了,她從未如此激動過。
話音落,四下靜了下來,耳邊只有幾聲蟲鳴和微微的風聲。
譚琳琳低下頭,不再說話。
“你剛才說什麼?”
忽然,一聲問話傳來,聲音顫抖,打破了沉默。
蘇青心裡一震,驚懼地回頭望向門邊。
蘇父正站在那裡,也不知已經站了多久,神情麻木,彷彿一尊風華了的雕塑。
“爸,你怎麼……”
蘇青急急喚道,不想這聲還沒落,只聽咚地一聲,門邊的人直直倒在地上,四肢抽搐。
“爸!”
“伯父!”
二人齊齊奔上前去,蘇青伸手就要去扶,卻被譚琳琳阻止。
“伯父這是心臟病發作了,你先別動伯父,我馬上就去叫醫生!”
說著,飛奔出門
蘇青手足無措,已然不知如何是好。
“爸,你的藥呢,藥呢!”
一邊顫聲問著,一邊伸手去翻蘇父的口袋,卻被蘇父捉住了手。
“你說,”蘇父呼吸急促,急急喘氣,“你剛剛說什麼?”
“我……”蘇青語塞,眼淚淌了下來。
“你剛剛,和琳琳,都說了什麼?你說啊!”
蘇青不出聲,只是一個勁地掉淚。
蘇父的心臟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剛剛才經歷過她與李書雲早已分手的現實,現在,決不可能在承受得起第二次了。
可是,眼下,他分明就已經聽到了她和譚琳琳的談話內容了。
“蘇彤,蘇彤,”蘇父手扶著胸口,表情痛苦,嘴唇烏紫,“她真的,真的……”
幾個字還沒吐完,眼睛一翻,徹底沒了知覺。
“爸!”蘇青撲過去,放聲慟哭,“爸!醫生,醫生,救命啊!醫生!”這一刻,蘇青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33
靜。
醫院的走道內,亮若白晝,照出這滿滿的蒼白,益發顯得無力。
蘇青坐在長椅上,將手裡的包放在膝蓋上,手臂交疊合攏,抱住,腰背弓曲著,頭低著,如一隻蜷縮在母親懷裡的嬰孩,需要人的保護與支援。
可是,這一刻,沒人能幫她。
她一個人坐在這片蒼白交疊的夜裡,廊外是漆黑沉寂的夜,空氣裡,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聲。
蘇青身後,一道玻璃門內,蘇父安靜地睡著。他戴著氧氣罩,手上在輸液,身旁是一大堆儀器,上面的影象不停地變換。
一陣夜風襲來,掀起蘇青輕薄的衣衫,翻揚飛動。
這八月盛夏的夜風,竟讓她覺得有些冷,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手臂環抱得更緊。
“青青!”
一聲輕柔的呼喚,在冷沉的靜夜,與蒼白的燈下,顯得飄渺如絲。
蘇青茫然地轉頭,走廊盡頭,是一個同樣落寞的身影。
那個人影緩緩走近。
他穿著白大褂,臉上蒼白無血,彷彿一個大病初癒的病人,而不是救死扶傷的醫生。
他看上去,比病人更加憔悴。
“怎麼還不回去?”
他走到蘇青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輕輕問道。
蘇青無言,轉臉看向外面。
黑暗中光影繁盛,穿梭在無數的建築叢林之中,如斑駁的鬼魅。樹梢在風中輕搖,盪漾在撲朔迷離的暗影之中。
“回去?去哪?”蘇青嘴唇微微動了幾下,吐出四個字。
沒有家人的家,還算是家嗎?
她的家人,現在都躺在醫院裡,一個命在旦夕,一個精神瘋癲,一個傷心過度,疲累倒下。
現在的她,是個沒有家的人了。
男人嘆了口氣,慢慢坐到長椅上,雙手交叉,幽幽開口。
“蘇青,你不要這樣!”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