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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容蝶衣之外。不過,她們要是知道死在唐少先生親自指揮排程下,也該死得瞑目。”好厲害的一句話,只不過寥寥幾個字,就幾乎把殺人的主使責任全部推到了唐少先生身上。唐少先生心裡掠過一陣寒意,他明白麵前這個人的脾氣稟性,笑裡藏刀,殺人不眨眼,簡直就是一隻殘忍暴戾的巨鱷。
唐少先生笑了,當他感到難以措詞的時候,往往就會以這樣的笑來回答。權相在唐少先生的笑容裡像是自言自語地道:“皇上要的只有容蝶衣,其餘人、殺無赦。”
他淡淡地問道:“為什麼單單是蝶衣堂?單單是容蝶衣?”蔡京笑了,曖昧的笑,道:“皇上要寵幸容蝶衣。”蔡京這話的確不假,皇上與容蝶衣在去歲上元夜時曾經有一面之緣,之後就唸念不忘,一半是為了容蝶衣的容顏美麗,另一半則是為了容蝶衣桀驁不馴的江湖女子的野性。
唐少先生道:“那麼,我還聽說納蘭一家的滅門之禍也是為了容蝶衣的事?”蔡京笑了,道:“唔,跟皇上搶女人——會有好下場麼?”
蔡京又道:“擊殺蝶衣堂匪類,活擒容蝶衣,然後以‘天麻散’廢去她的武功,敬獻給皇上,這次,皇上一定會大大地獎賞你,唐門一統江湖的大計實施有望了。可是——”唐少先生看著漸漸息了聲勢的亂風孤竹,沒有說話。一統江湖一直是蜀中唐門幾百年來的夢想,能實現當然是求之不得,但,這件事有那麼容易麼?
“小唐,還有一人,你一直都沒有向我報告他的行蹤——”權相眉一軒,目光漸冷。
“相爺,我知道您指的是唐月亮,可我以前早就跟您回報過,唐月亮歸我直接單線指揮。我相信他絕對會忠於蜀中唐門、忠於權相您,絕對——”權相打斷了唐少先生的話:“忠於?他最先忠於的應該是當今皇上才對,其次才是咱們!”他用力拍拍唐少先生的肩膀,“小唐,好好幹,這一次皇上必定會大大封賞你的。”這一戰之後,他如果能成功地剪除蝶衣堂,掘地三尺也要把流落在容蝶衣手裡的“忘情水”找出來……
權相再次想到“忘情水”、“定海神針”以及那個關於扶桑寶藏的傳說時,突然發現自己對寶藏的嚮往已經淡了。權勢、財富、美人、長壽,這四項本是他最熱衷追求的,可此時此刻,他竟然起了一陣小小的厭倦。
“小唐,聽說蜀中景色,天下鮮見。蜀江水碧、蜀山青翠,是真的麼?”待簷前的風再起時,權相輕輕問道,神色裡大有心嚮往之的意味。唐少先生一驚,眉尖一挑:“相爺,蜀地清苦,跟詩詞歌賦裡傳聞的絕不相同——”
“哈哈哈哈,小唐,你太多心了!”權相笑得燦爛,“我絕沒有兵入西南,攪擾蜀中唐門的意思。皇上也不是前朝昏君,會給戰火流離牽累到西入蜀都。我只是隨便問問、隨便問問而已!”唐少先生笑著搖頭:“相爺,您也是誤會了我的意思了——”他附和著也淺笑起來。兩個人都是心思絕頂聰明的人,每一句機鋒都含了深意在裡面。
唐月亮胸前繡著的半輪老大的月亮也是血紅色的,是以這一次他亦是帶血出手。諸葛先生眼前倏地出現了半個血紅的月亮,詭譎地懸垂在兩個人中間,不動也不嘯。“原來你已經練成了‘泣血一殺’?可是——”諸葛先生知道這道“泣血一殺”比之江湖上傳說的唐月亮最獨特的“半月一殺”更為瘋狂,而且這一招是從魔教秘典中的“天殺神功”裡演化而來。“若士必怒,伏屍二人,天下縞素”,“泣血一殺”一旦出手,不是敵死,就是我亡。
“此戰,餘將毫無保留!此戰之後,餘生再無半分遺憾!”唐月亮滿臉冷肅,雙手成鉤,屈左足,踮右足,如一隻蒼鷹般兀立。殺勢未成,其勢已經驚人。諸葛先生雙手一拱,長衣如鼓滿了風的巨帆,颯颯地抖了起來。
“君問歸期,餘未有期;蜀山夜雨,曾漲秋池——”唐月亮吟哦了這十六個字,那半輪血月亮驀地尖嘯了起來,並且以一種瘋狂的態勢開始飛速地旋轉。諸葛先生長喝一聲,身體突進,以劈空掌力連環向那血月亮拍出了三十二掌,每一掌的手法、力道都絕不相同。掌進,血月亮的聲勢陡然被抑制住。
“天下大道,歸於仁心;上天不仁,地將何存——”唐月亮的聲音也變得冷漠淒厲。他兀立的身體也如風車般怪異地旋轉起來。“破、碎、支、離、腳——”諸葛先生也大喝著,突破血月亮的阻隔,向唐月亮踢出六十四腳。這六十四腳極為綿延細密,半空裡皆是他腳上青緞子布鞋的飄忽影子。他踢了六十四腳,唐月亮那十六個字方才說完。
“殺——”唐月亮這個字是以滿口鮮血噴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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