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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已經“嗤”地自他左肋下穿了過去,帶著血光飛回到甬道最陰暗的角落裡一個年輕人手中。那人收了暗器,陰森森地向著司空鶴道:“入了我這‘關山度若飛’絕殺大陣,你還走得脫麼?”
十一郎是自天牢頂上唯一一個半尺見方的氣窗鑽入的。扶桑忍術裡有許多種可以改變人體大小的縮骨功夫,這點倒難不倒他。他落入大廳時,“受死九傑”已經背靠背結成一個圓圈,九把鐮刀向外,隨時準備跟敵人同歸於盡。其實,死並不可怕,唯一令他們兄弟感到遺憾的是沒有達成“方大王”“落寶金錢”的使命。
“什麼人?”褚老大向十一郎大喝,聲音在四面的石壁上轟然迴響。
“救人的人!”十一郎的聲音簡短而冷漠。“容蝶衣在哪裡?”十一郎絕沒有半句廢話,他破不了這個陣勢,可諸葛先生令他前來,是來解救容蝶衣。當務之急,先要找到人再說。褚老大撲到“地”字入口處的石壁前:“就在這裡,可惜現在給這突如其來的石壁擋住了!”
十一郎在石壁前停步,略作思索:“閣下何人?”
褚老大重新挺直胸膛:“‘魔崖’門下‘受死九傑’褚老大!”
十一郎一笑:“請借人頭一用——”此話出口,褚家兄弟全都愣住了。“你說什麼?”褚老大用力搖了搖頭,以為自己聽錯了十一郎的話。
“請、借、人、頭、一、用!”十一郎一字一頓地重複著自己的話。他知道一切陰陽陣法都是依靠機關與幻象結合生成,如果不能破除幻象,則幻亦成真,令人永遠無法突圍而出。要破除幻象,人血比狗血更有效。“借我人頭?一用?”褚老大仰面大笑,不知道十一郎此話從何說起。人頭當然是不能借的,他的大好頭顱還要留著去報答“方大王”的恩德。一時間,褚家兄弟對十一郎虎視眈眈,都猜不透面前這神色蒼白的年輕人到底是何意。
“你們,不是來救人的麼?如果不借人頭,非但救不了人,完不成‘落寶金錢’的使命,還要把九條命枉送在這天牢裡!”十一郎話已經說盡,畢竟“借人頭一用”不是一件三言兩語便能說得清楚的事。他倏地拔劍在手,雪一般冷的劍鋒在自己左臂上緩緩一橫,立刻他的白衫上似開了朵豔紅的花一般。“你們看清楚了——”他將自己的血向那石壁上一揮,立刻便破除了石壁的幻象,露出原先的“地”字號甬道入口。恰在此時,那傷了司空鶴的年輕人的笑聲遠遠地送出來:“呵呵,呵呵呵呵……”
褚老大向前一闖,本以為可以衝入甬道,可惜十一郎的血太少,只是一瞬間的工夫,石壁重新代替了甬道入口。褚老大愣住,瞪著十一郎道:“兄弟,你真的能夠救出被困住的人?”他關心的是司空鶴跟容蝶衣,對自己兄弟的生死暫且拋開。他看得出十一郎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
“如果能破除幻象,或許可以一試!”十一郎方才借人頭的話也是無奈之舉。佈陣的人功力頗高,若沒有鮮血相助,走一步便被困一步,越陷越深。褚老大咬了咬牙道:“兄弟,如果能救得了人,咱這一顆頭顱又算得了什麼?”他把鐮刀向脖子上一抹,立刻鮮血四濺,人頭落地。他的血噴射在那石壁上,立刻幻象消退。十一郎提了他血淋淋的人頭,向甬道里衝過去,遙遙發劍,冰劍上的寒意眨眼間已經刺到了發出暗器射傷司空鶴的何所憶頸上。 何所憶沒料到十一郎來得如此之快,更沒想到有人會把自己的頭借給別人一用。他的笑容猶未退去,雪亮的劍光已經越過負傷倒地的司空鶴,追擊到他的喉結。本來他可以憑藉幻象隱入“關山度若飛”陣中,可惜十一郎手裡提的人頭一路洋洋灑灑地流著鮮血過來,早把大陣的威力抵消許多,令何所憶無法借大陣隱身。
“百——戰——死——”何所憶陡然長嘯一聲,藍衫飛揚,他已經揮手除去長衫,裹向十一郎的劍。“哧哧哧”三聲響,冰劍破衫,寒意刺骨。何所憶拔出了自己的武器——筷子,兩根長僅三寸的銀色筷子,他便以這雙筷子斜刺裡自袖底穿出,夾十一郎的冰劍。“咔”的一聲,劍、筷相交,十一郎頓時覺得對方筷子上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吸力,竟然要將自己的劍脫手引飛。這種奇怪的情形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急忙腳下一旋,身體繞著何所憶轉了一圈,劍也脫開了筷子的吸引,凌空一抖,幻出六道方位不同的劍影,分襲何所憶的兩肩、胸腹、眉心、喉嚨,劍勢輕靈,渾不著力。
甬道狹小,十一郎展開劍勢,綿綿不絕,將何所憶堵在甬道最裡面的一段空間裡。容蝶衣已經負了納蘭容諾,急奔出牢門,向甬道盡頭的大廳奔出來。司空鶴也緊綴在後面,他肩頭受了傷,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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