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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有這個能力麼?”黛綠臉上驀地綻放出一片微笑,“你已經中了箭神西門的‘神箭定天山,迎門三不過’——赤箭彤雲,傷之在肝;黃箭棄疾,傷之在脾;藍箭相思,傷之在心——這一瞬間,你肝、脾、心三處皆傷,若再勉強用力,恐怕……”話未盡,那人張口猛噴了一大口鮮血,彎腰向後退了兩步,臉色大變:“果然、果然……”他勉強提氣運功,果然傷勢爆發,這下知道黛綠所言非虛。
西門飲恨臉上也露出了微笑,只是渾身力氣都已經用盡,話都無法多說半句。場中陡然一靜,連金振幕的哀號慘呼聲也漸漸熄了。那碧色的火焰仍舊若有若無地燃著,空氣裡滿是燒焦了的人肉味道。
“我……”那人向金振幕的屍體再看了一眼,自思今晚無法得償所願。那“定海神針”竟然功敗垂成,因黛綠橫裡殺出而被破壞,他心裡氣極,也恨極:“天不助我,只能放手了!”他向黛綠拱了拱手,再投下一道怨毒憤怒的目光,然後回身向暗影巷道里緩緩行去。他受了重傷,連東瀛忍術也無法施展。
司徒裙裾嘆息了一聲:“西門,你的身體無妨礙吧?我要先走了!”她帶小綠迴轉來截殺金振幕,巧取“定海神針”,想不到最後是這種結果,心裡很是迷惘:“也不知道大龍頭她在前路上是否安然無恙?”她知道權相蔡京的黨羽是絕不會任蝶衣堂殘眾安然出京的。雖然決意反叛,畢竟姊妹一場,人情還是在的。小綠垂著頭,雙手的血跡已經幹了。她跟在司徒裙裾後面,也要灰溜溜地離開。
西門飲恨突然叫道:“二姊,你要往哪裡去?”蝶衣堂正當分崩離析之時,多一個幫手多一分力量總是好的。她始終當司徒裙裾是自己的二姊,是生死與共的好姊妹、好朋友。“我要走了!”司徒裙裾黯然,“京師,不是一個平安度日的好去處。我之於蝶衣堂,是過客,不是歸人。他日有緣,江湖再見……”她的白衣很快便消失在黑暗的巷道里。
黛綠對於西門飲恨是如何突然復生感到十分疑惑,可惜她剛要細細詢問,有人於北面遙遙長嘯,聲音渾厚悠長,清晰送入她的耳鼓。“咦?這是嫣紅的‘長恨歌、劈空嘯、盤古掌’!難道她在彼處遭遇強敵了?”
嫣紅的武功以“金絲纏腕手”跟深厚內家功夫為主,若不是遭遇大敵,絕不會長嘯出掌,以命相搏。她向西門飲恨跟宇文秀揮了揮手,飛身上了瓦頂,穿樓越戶向北面奔來。一面奔,一面聽到嫣紅的嘯聲如怒海狂濤般越響越急——嘯聲到了最高亢處,陡然間消失了,再也沒了半分聲響。嫣紅一急,身形飛縱,將輕功提縱術發揮到極致,向前躍進。
再繞過一道骯髒聳立的煙囪,她的面前豁然開朗,那是一處小小的集市空地。此時正是半夜時分,地域空曠,中間立著數人,另有二十餘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周圍一動不動。立著的一人突然叫道:“大姐到了!”正是冶豔的聲音。不過此刻她面容蒼白,手捂左肩勉力站著,似乎是受了極重的傷。她身邊一人,腰懸彎刀,面容清秀,正是新月。她的白衫上也滿是星星點點的血跡,不知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她抬起驚喜的目光向黛綠掃了一眼,馬上又迴轉去看場中激斗的兩人,顯然關心那面的戰況更勝過關心自身安危。
激斗的兩人,一個是傲然灑脫、腰間垂劍的唐少先生,一個自然就是嫣紅。
黛綠見自己的姊妹都還平安,懸著的心先放了下來。不過,她馬上發現,嫣紅已經處在危急之中,因為她的“長恨歌、劈空嘯、盤古掌”根本沒有阻住唐少先生的攻勢。嘯歇、力盡,而對手劍未出鞘,單憑雙掌便佔盡上風。她自冶豔的叫聲裡也知道黛綠到了,心一寬,足下倒踩連環七星步,撤出了戰陣。
“二妹,你沒受傷吧?”黛綠掠過去,環住嫣紅的肩膀,覺得對方氣息紊亂,喘得厲害,顯然已盡全力。嫣紅苦笑:“我還好,只是新月跟冶豔兩個都已受了傷。你到了,咱們四個恐怕要聯手禦敵——”紅顏四大名捕,每一人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好手,極少有危急場面須四人聯手。可這一次,敵人是蜀中唐門年輕一代最傑出的唐少先生,非常情況,只能出非常之策對敵。
唐少先生微笑著向黛綠拱手:“久違了黛姑娘——”他曾於“還珠”一戰中敗給黛綠,只不過敵我雙方都清楚,那一戰,唐少先生未盡全力。他在蜀中閉關修煉的“大不敬神功”還沒顯露半分,並且僅僅是在暗器這一方面敗了。
“我一定會展示給老祖宗以及蜀中唐門所有的人看,我是最好的——”這是他最近方才起的一個爭強好勝的念頭。現在,他已經成功做到了——他帶著唐吻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