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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司空鶴回頭對容蝶衣說了這兩個字,當先跳入洞中。容蝶衣毫不猶豫地也跳了下去,她請求“魔崖”裡的人出手,為的就是自天牢側近掘地道進入,偷偷地把納蘭公子救出來。
地道里十分狹窄,頭頂不斷地落下細碎的土塊來,他們兩個只能弓著腰前進。走了大約二十餘丈的樣子,面前豁然開朗,竟然能容兩個人直立並行,而且腳下的泥土十分堅硬,也非新土。地道兩側的壁上,每隔十步,便鑿有一個半尺見方的小洞,點著粗短的蠟燭。容蝶衣一愣:“司空先生,這條地道真的是通往天牢的麼?”她雖然也知道“掘屍門下”最擅長鑽洞挖溝,可自己今早才託嫣紅傳信,“受死九傑”如何能夠在一個時辰的時間裡挖出這麼寬的地道?
司空鶴一面加快腳步,一面急促地道:“咱們‘方大王’自從知道納蘭公子陷在天牢之後,便早就做好了掘地救人的打算,所以才有了這條地道。現在咱們需要做的就是儘快確定納蘭公子所處的位置,悄悄地進入牢房,接他出來,不驚動牢中任何人。”容蝶衣一驚,不禁脫口道:“原來,‘方大王’他果然深謀遠慮,雖遠在南疆,卻早就……”司空鶴微笑道:“他老人家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援助納蘭公子跟蝶衣堂只是舉手之勞、牛刀小試而已。”神色裡對那“魔崖”裡的領袖人物很是敬仰欽佩。
“納蘭公子在哪一間牢房呢?”司空鶴皺眉,這是當前最棘手的問題。他們人手很少,根本沒有餘力挨個搜查,況且天牢值守的人員武功都不低,若是公然交手,恐怕本方人員會有大大的傷亡。司空鶴對自己說過的話是負責的,他說要“帶兄弟們來,便要帶兄弟們回去”絕非一句空話,而是鄭重其事的誓言。他,為了自己的誓言,不惜兩肋插刀。若非如此,“方大王”也不會差遣他來獨力負責“魔崖”在京師裡的所有事務了。
容蝶衣愣了愣:“牙齒是從‘地’字號傳出來的,如果敵人還沒有覺察到訊息走漏的話,納蘭容諾應該還在那裡!”
說話間,兩個人又向前走了三十丈左右。容蝶衣暗暗歎服:“規模如此龐大的地道,除了‘掘屍門下’,誰還能做到?”他們轉了個急彎,眼前一亮,地道盡頭有四、五根粗大的蠟燭燃著,燭光下有九個上身赤裸的漢子正每人手裡握著一柄造型古怪的雪亮的鏟子,急速地向前掘進。司空鶴奔過去,仰面向洞頂看看,低聲問身邊的人:“褚老大,上面已經到了天牢了吧?”那個人正是方才帶容蝶衣進來的灰衣漢子,他停了手裡的工作,抬手自洞頂摳下一把泥土,放在蠟燭前仔細觀察,點頭回答:“先生,的確已經到了。”
那把泥土黝黑中帶著絲絲血紅的痕跡,如同滲透了鮮血一般。容蝶衣的心一顫:“定是天牢裡犯人的血日積月累,已經滲透到了地下的泥土中,將泥土也染得變色。這其中,是否也有納蘭公子的血?”她一想到那顆慘白的牙齒,一想到受刑、受傷的納蘭公子,心像給穿在鐵簽上被火炙烤一般,辣辣地痛。
司空鶴皺皺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那九個人立刻停了鏟,靜靜地立著。司空鶴把耳朵貼在洞壁上,閉上眼凝神傾聽。江湖上本來就有“貼地聽聲”的功夫,但這種功夫用到如此場合卻是容蝶衣第一次遇到。司空鶴聽了一會兒,轉向容蝶衣問道“你的訊息可準確麼?”
容蝶衣探手入袖中拿出那枚牙齒,動容道:“萬分準確!這牙齒便是納蘭公子的,絕對錯不了——我敢用命打賭!”其餘的人雖然對她自牙齒上就能判斷出納蘭公子的訊息不以為然,但都知道這名動京師的蝶衣堂大龍頭絕不是輕易便求人、用人的。若沒有十分把握,她又怎麼會向“魔崖”求援?
“可是,那送信的人……”司空鶴猶在遲疑。
“她是‘紅顏四大名捕’裡的嫣紅妹妹,也是六扇門裡一言九鼎的人物!”容蝶衣信任嫣紅。
“我知道她的名字,可就是因為她是六扇門裡的好手,我才更懷疑!”司空鶴跺了跺腳,用右手拍了拍後腦,“六扇門的人出手幫助欽犯?她能得到什麼好處?並且這件事一旦敗露出去、清查起來,絕對是殺頭的死罪——非親非故,到底有什麼理由值得她如此助你?”他搖著頭,或許此事根本就沒有如此簡單。
“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司空鶴直盯著容蝶衣的眼睛。事關重大,雖然他們已經為山九仞,卻很有可能為了一個不容忽視的疑點而放棄這次行動。地道里的空氣突然凝固了一般,連洞頂零星土塊偶爾簌簌落下的聲音也變得驚天動地。
“我沒有理由!”容蝶衣突然淒涼一笑道,“我只知道天牢裡有人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