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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之後;三藩大亂。
穆氏上下核心勢力被架空;昔年統領西海岸華人世界的教父穆楓;於兩月前失蹤。美國佬踩著厚重軍靴光顧這座掩在鋼鐵森林下的中式老宅時,早已忘了聯邦政府與穆先生一向的友誼;粗暴地查封穆氏涉嫌違法的相關產業。
老宅子江南庭院式的飛簷擦過落日餘暉。此時日已薄暮。
日已薄暮。
與多年前穆氏面對的變故相似卻又不同,導致穆楓同輩堂兄們悉數罹難的那場遭際;背後主使至今仍無釐清,而今天穆氏需要面對的那方意外,卻來自明處的聯邦政府——穆氏昔日的朋友。穆楓苦心經營多年的關係網中至關重要的一部分,今天卻反戈為他。
很多年前的變故中;穆氏損兵折將,能繼位的成年風字輩悉數罹難,帝國大業風雨飄搖之際;卻站出一個穆楓,大勢至此扭轉。歷經風雨的穆氏,在穆楓從容的排兵佈陣下,依然立在帝國頂端,穩居王座。
那時是因為加州小野狼橫空出世,教父力挽狂瀾,穆家才躲過一劫。多年之後的加州,穆氏面對聯邦政府的清算,卻顯得疲乏而無力。
穆楓不在。
加州成名累久的穆先生,已於兩月前,失蹤。
與此同時,世家的另一股力量卻在飛速崛起。
溪口張氏,勢頭遙遙。
出面與聯邦政府人員交涉的,是夏芊衍的哥哥夏京傳,如今三藩大權,盡在他手上。早年,穆楓在三藩,掌生殺大權時,處處壓著小族一頭,那時夏京傳不過是跑碼頭的小人物,夏家也不過是穆氏輻射圈裡極小的華人家族,根本上不得檯面,才不多年,夏家緊緊抓住時機,一躍而上,現下,穆楓不在,夏家在夏京傳的帶領下,儼然是西海岸華人世界的領頭羊。
聯邦政府不知何因與穆楓反目,但穆楓行事慣常小心,觸碰底線的生意,他一貫不讓手下人去做,本來聯邦政府要查封穆氏產業也找不出什麼由頭,但因褚蓮生日宴之後,三藩圈子裡有一番小變故,穆楓因對夏芊衍歉疚,已將產業大半轉移給夏京傳,自己不太過問,夏京傳其人膽大心狠,本來就和金三角圈子有些私交,野心足夠大,又敢做,穆楓大權下放,對他行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讓夏京傳如魚得水,放開手腳踩邊線生意。這時聯邦政府要追究起來,能找出的穆氏生意違反聯邦憲法的證據很多,如無旁的周旋,穆氏這次可是踩了個深坑,必然要大放血。
連夏京傳都大驚,已感覺到事情大不妙。
此時穆氏老宅中悄靜如一潭死水。四五月的天氣,不涼也不暖,原本是極適宜出獵郊遊的,往年穆楓興致高了,家裡的行程都是排的滿滿,即便他和褚蓮鬧彆扭,帶出去郊遊的女眷中,也不忘排上太太一位,那時當屬穆榕穆林姐妹們最高興,有九哥做場子,玩起來似乎都比閒暇同學聚會要起勁的多。
但今年穆楓不在,褚蓮也不在,一切似乎都變了。
夏芊衍挺著五六月的肚子,已經足足顯懷,佛堂裡沉悶的氣氛似乎讓她很不愉快,肚子裡的小傢伙已經會動,但這些小小的、溫暖的變化並沒能激起她的母性情懷,她只感覺到莫名的煩躁……甚至是厭惡。她知道這種感覺因何而來,但根本無人可訴。
檀香很清很淡,佛堂裡經幡浮動。加州大勢已變,只有這一處唸佛的地方仍是安靜的……
那股香料的味道竄入鼻子時,她心底生出一陣莫名的厭煩,拂了拂手:把那些香都拿出去扔掉!
沒有人動。佛堂裡站著的兩個小丫頭面面相覷,有些猶豫,卻不敢做進一步的動作。眼見夏芊衍就要發作,跪在蒲團上的穆老夫人開了口:你們照做吧,表小姐害喜嚴重,既然不愛聞這香的味道,拿走便是……
那兩個小丫頭仍然有些猶豫:老夫人……
沒有關係的,佛在心中,不在這些儀式上。穆老夫人臉色平靜。
她們照做移走了香,卻聽見老夫人一聲嘆息。
穆先生什麼時候回來?夏芊衍眼角微挑,似有些咄咄逼人。
穆老夫人雙手合十,虔誠地對著立面大佛像叩首:我的兒子,只求佛祖保佑他……只是平靜地祈求,不想話說出之後,卻觸動她心底痛處,一時間慈母情愫湧上來,眼眶溼潤,老夫人喃喃道:梓棠,我的梓棠啊,從小就乖就聽話,在他父親面前,是個討厭的孩子,他父親哪知道啊,這孩子是處處護著我……那年,先穆先生大隊人馬去唐人街的中餐館接倫敦家嫂,我事先是知情的,我的梓棠卻不知道啊,盡以為是他父親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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