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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茵茵打量著屋子,微笑的說:
“能有片瓦聊蔽風雨,就很不錯了,何況還有這樣一棟房子,讓我們把它整理起來,它會成為我們的皇宮。”
整理的工作進行得很慢,茵茵雖有吃苦的決心,卻連割草都不會。但她一語不發,費了將近一星期,總算把滿院的荒草除盡了。室內的傢俱,大半已被老鼠和白蟻所毀,他們勉強拼拼湊湊,整理出三間房間來,茵茵用毛巾包頭,效仿農家女的樣子穿短衣褲子,挽著褲腳,爬高下低,抹拭灰塵,又親自糊窗紙。每到晚上就筋疲力竭的倒在床上,不能動彈。孟瑋撫摸著她,嘆口氣說:
“茵茵,你跟著我吃苦,我知道,你從沒做過這些粗事,你怎麼能做呢?”“如果別的女人能做,我為什麼不能做呢?”茵茵說。
孟瑋握著她的手,她手上全是傷痕,菜刀割傷的、荊棘刺傷的、熱油燙傷的……比比皆是。孟瑋吻著這手,眼淚流到她的手上,他堅決的說:
“我要想辦法改善這種生活,無論如何,要想辦法僱一個老媽子,你不能再做這些粗事了。”
“老媽子能做的事,我也都能做。”茵茵說:“瑋,你只管畫你的畫,家務事你別管。”
“看到你吃苦,我於心不安。”
“我是決心跟你來吃苦的,不是嗎?”
“茵茵,告訴我,你在家裡的時候、私人的丫頭有幾個?”
茵茵不響,半天才說:
“你說什麼?”“我問你,你在神鞭公主的時代,有幾個丫頭伺候你?”
茵茵停了一會兒說:“我不認得什麼神鞭公主,我只知道有一個胡茵茵,她是孟瑋的太太,她沒有丫頭,她將伺候她的丈夫,使他成功。”
“茵茵!”孟瑋叫,熱烈的吻住她。“茵茵,我怎麼報答你這一份愛?”“給我相等的愛。”.“不!給你更多更多。”
“不可能更多了。”茵茵用手攬住孟瑋的脖子:“我給你的已經是極限的數字了。”深夜,西湖波平如鏡,繁星滿天,兩人並倚在窗下數星星。清晨,茵茵卻披衣而起,悄悄的溜下床來,不敢驚動孟瑋,獨自走進廚房裡。隔日的疲勞猶在,四肢痠痛,眼皮沉重,她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來,走到灶邊,把木柴送進灶孔裡,燃著了火,鼓著嘴拚命吹,濃煙瀰漫全室,她嗆咳著衝到廚房門口去透氣,又怕火滅了,再折回來猛吹。火終於在一段奮鬥之後燃了起來,她淘了米,放在灶上煮稀飯,自己倚在灶邊打盹,一面按時向灶孔裡添柴。疲倦襲擊著她,她昏沉欲睡,直到“嗤”的一陣響,才發現稀飯開了,米湯正溢位鍋外,幾乎撲滅了爐火,她跳起來,手忙腳亂的揭開鍋蓋,沒提防一股蒸氣直撲上來,手被燙了,鍋蓋掉在地下,發出一聲巨響,她握著被燙的手,走到廚房門口,把受傷的手放進嘴裡銜著,一面對著那熊熊的火發怔。孟瑋衝了過來,緊張的問:“怎麼回事?”“沒什麼。”茵茵掩飾的把手藏到身後去。
“燙著了嗎?”孟瑋問。
“沒有。”“給我看!”茵茵伸出手來,手上紅了一大片,孟瑋說:
“擦點油吧,我等會兒去買一盒治燙傷的藥來。”
茵茵用一些花生油抹在手上,忽然間,一陣飯焦味撲鼻而來,茵茵喊了一聲:“糟糕!”把飯鍋端下來一看,已經全燒焦了,孟瑋說:
“我看,你是放的水太少了,所以這麼快就焦了,火似乎也太大了一些。”“昨天的稀飯水放得太多,變成在一鍋米湯裡撈米粒,今天又太少了,連煮一個稀飯都這麼困難!”茵茵沮喪的說,有點兒眼淚汪汪。“慢慢來,一切都只是經驗問題,慢慢的就好了。”孟瑋安慰的說,但是,離開廚房後,他搖搖頭,下決心的自語了一句:“不行,我不能讓她這樣下去,她是不該困於廚房之中的!”這天起,孟瑋開始四出謀事,但是,一連一星期,卻找不到一個能餬口的工作。而米缸裡糧食日少,家用越來越拮据,茵茵努力學習著做一切的事,但她很快的憔悴消瘦下去。孟瑋一直怕這朵溫室的花被他移植後會枯萎,而今,他眼看著她日益憔悴,不禁心驚肉跳。他勸她休息,但她固執的操勞如故。一個月之後,他依然沒有找到適合的工作,茵茵說:
“你是個畫家,你的天才會被人賞識的,既然找不到事,不如干脆畫上一百張畫,開一個畫展,只要有人欣賞你,那麼,你就很可以靠賣畫為生了。”
孟瑋採取了茵茵的意見,他們度過了一段十分艱苦的生活。他每天清晨就背著畫架出外寫生,茵茵在家中操持家務,家中居然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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